乔奉之再次震惊,俊美如玉的脸也染上了几分肃重:“染儿,你在胡说什么?她怎么会是你的姐姐?”
她哀莫叙述:“当初,东靖送来的美人染了鼠疫死了两个,护送使官便强抓了我和姐姐充数。所以我们阴差阳错进了宫,可是姐姐却惨死在了皇后的手中!我不但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惨死,还吃了姐姐的肉!”
“我苟且偷生,自弃身份,蛰伏在皇后身边,就只为杀了那个毒妇!多少次她睡着了,我站在她的床前发呆,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声音,杀了她!掐死她!用簪子刺死她!可是,我想到了你,我告诉自己,不能如此堂而皇之,我不能连累你。但是如今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为姐姐报仇了!”
“奉之,你知道吗,我好痛苦!”
所有的心事与脆弱在这一刻如山洪般宣泄,姚暮染眼泪横流,捂住了脸抽泣,往事一幕幕,太锥心刺骨了。
这是她穷尽一生也无法剔除的刺,深深扎在心口,想一下,就要疼得发疯失控。
乔奉之怔怔看着她,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回如此失态。他惊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抱她入怀,从不轻易哭泣的女子,此时却在他的怀里哭的百般伤心悲苦。
这一刻,他全懂了,他终于懂她了,他终于拨开她身上的迷雾了。
原来她的坚韧,聪慧,谨慎,防备……没有一样,不是被这血仇逼出来的。原来她的心里,一直背负着这样一份切骨之痛。
乔奉之顿悟过后,满眼怜惜,收紧怀抱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里,轻轻抚着她的背,叹息道:“染儿,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你不是东靖之人,你受苦了。只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提起呢?”
她依偎在他的胸膛里哽咽:“奉之,我怕我告诉你后,你会与我分歧,或者阻止我。此仇我志在必得,谁也无法阻挡,哪怕死在途中我也无怨无悔!”
“傻子。”他责备了一句,又道:“染儿,事已至此,你且放心吧,不要害怕。此事有我担着,无人能伤到你。对了染儿,那么你的真名又是什么?家乡何处?可有亲人?”
他问的仔细,然而,她也只是黯然摇了摇头:“奉之,天大地大,我已举目无亲。至于我的名字,不提也罢,此生,就当我是姚暮染吧。”
虽谢侍君闲,明妆带绮罗。只是姐姐苏明妆已死,她再也无法面对自己的真名了。
乔奉之听罢,抬起她的脸深深凝望:“好,染儿,如今你跟着我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