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的人。在国子监做了二十多年的讲学,终于在赵煜登基后被提为祭酒。
大宋尤重文教,所以这位国子监祭酒相对别国的祭酒,在朝中的地位要高上许多。被皇帝称作先生,可比赐他百两黄金还要让这位祭酒大人开心。祭酒大人呵呵一笑,瞥见帝王手中的玉石,忽然想起来当年那淮南王是个极爱玉石之人,众玉石中又最爱和田玉,不禁皱眉道:“陛下还放不下淮南王之事?”
皇帝点点头,毫不掩饰。
韩祭酒正色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当以社稷百姓为重,淮南王咎由自取,有何值得陛下放不下?”
年轻的皇帝又点点头,没有说话。
韩祭酒似乎回到了当初还是太子之师时,提高声音,用近乎责备的语气道:“陛下当明白,古往今来,多少妇人之仁的帝王最后就亡于野心勃勃的叔父之手,若不斩草除根,天下何以安宁!百姓何以……”
“我知道!”皇帝忽然出声,打断祭酒的话,沉默片刻,似乎自言自语,却不自称朕的喃喃道:“淮南王叔当年待我很好,知道我喜欢什么,懂我在想什么,我小时候闯了祸,总是王叔护着我,王叔在起兵前还写信告诉我……”
“陛下!”韩祭酒霍然站起,猛喝一声。
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皇帝住口抬头,盯着恩师半晌,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苦笑道:“朕知道利害,先生还是坐着吧。”
两人相对无言很久,皇帝抬眼看向湖水,缓缓道:“家、国、天下,朕的家呢?”
韩祭酒忽然作出一个大不敬的举动,伸手摸了摸帝王的肩膀,轻声道:“陛下的家里有太多舍己为人的人,为了国泰民安,他们付出的心甘情愿,陛下应该高兴才是。”
三年前,和诚五年,秋。
皇宫大内,崇政殿。皇帝陛下正在批奏折,桌上两尺高的奏折几乎要将皇帝埋在其中,忽听太监来报,淮南王有信。
一听是许久没来信的淮南王叔,皇帝有些意外,又有些高兴,接过信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皇叔的字依旧潇洒不羁,可是信的内容,却让帝王浑身颤抖!
见信如唔,侄儿辛苦了。
王叔曾闻史书中有言,帝王无家事,君王的家就是天下,君王的亲人就是天下百姓。
近年来,王叔观各大藩王所作所为,似有不臣之心,还望侄儿多多留心。
王叔以为,削藩已是迫在眉睫之事,侄儿需在五年内彻底削藩,否则天下难安!
而,王叔不反,侄儿如何削藩?陛下不削藩,大宋如何安稳?
既然如此,那王叔就反了罢!
侄儿小心,保重身体。
切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铛’的一声,帝王身边的杯子被打落在地。短短的片刻,和诚帝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变为惊诧,又变成愤怒,最后变成绝望。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