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阁。
黑袍钱教习与两个年轻教习负伤找到柳云天和安溪。
柳云天听他们说了情况,便让他们去休息疗伤。转过头来看着安溪。安溪大宗师道:“这事我们还是不能出手,以大欺小不好。”
柳云天有些不悦:“你真忍心让他们带走孙子书?那小子,我们可是欠他爹一条命。”
安溪道:“一码归一码,再说了,草庐之行对孙小子是好事还是坏事尚未可知,说不定这一劫是好事呢。”
柳云天摇头叹了口气。
夜色里忽然刮起了大风,两位大宗师的血红色长袍在风中飞扬。曾经杀人无数的柳大宗师何曾想到,自己如今也有了那么多掣肘,还不如当年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少年时光。而安大宗师又何曾想到,当年谈笑间杀的草庐鸡犬不宁的他,如今也得走一步看十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杨越山被安排在青天阁的一间客舍里,是一间山脚下邻着小溪的小木屋。他的考试已经提前结束,柳师和安师明确告诉他,考试通过了。从现在起,他就是青天阁的修行院学生了。他将在这里待上三年。考上了青天阁,他并不开心。因为他是个容易想家的人。草庐才是他的家,梁国才是他的家,而这里,大宋,青天阁,只是异国他乡。可是没法子啊,师父非要让他来,他得听师父的。不知师兄们现在怎么样了,逃掉了没有,有没有人受伤。还有…小师姐呢,小师姐会不会生气呢…
第二天黎明时分。黄河上很冷。陈乐天还在拼命朝着草庐船消失的方向划去。他已累的几近虚脱,胳膊、肩膀、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从开始的酸到后来的疼,再到一夜之后现在的没有直觉。
王轻鸿盯着他看了一夜,直到陈乐天晕厥过去。此刻,似乎被陈乐天的执着所打动,他站起身来,吐了一口浊气。“既然你如此重情重义,那我就替你试试!”拎起陈乐天,双足踏着黄河的波浪向前而行。
起早出来打渔的渔家看到黄河上一个白袍青年左手握剑右手拎个人,都是惊奇的很,不过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那是修行者,只有修行者才能在水面上行的那么迅速。
于是大家都忘了捕鱼,纷纷站在船头看,顷刻间就有上百条渔船停那观看。
王轻鸿看了看,顺手把陈乐天扔到一艘船上,同时身体不停顿,一边踏浪而行一边高声道:“麻烦乡亲们把他送回青天阁,王轻鸿在这先谢谢了。”
“啊!是夫子座下大弟子王轻鸿?”
“真的是他吗?”
“肯定是他,只有他有这份修为吧。”
“快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受伤了。王公子交给我们的人,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了!”
这艘小船上有三个人,两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孩。中年男子不必赘述,黑瘦的很,是典型的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