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妃蛮喜欢的,所以她不以之示人,却还是会空闲地时候做这个。
专心于这中简单手工时,总能短暂抽离一会儿,很是减压。
“...是不是有些可笑...”红妃一下后悔给李汨看这个了,甚至觉得刚刚想要让李汨看这个的自己无法理解。暗搓搓地做点儿小手工,当成是爱好也就得了,何必要拿出来给别人评价呢?不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吗?
李汨并没有立刻回答红妃,而是很仔细地看了这些拼贴画,就像之前和红妃一起看她最近收藏的名家之作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李汨才看完,看完之后面色平静:“做的很好很细致,你的手其实很巧...只是不常做这些女红罢了。”
李汨的神情永远是这样平静、稳重,让人觉得他说的话就是格外有说服力。
他对红妃道:“这自然不可笑,以布帛缀衣裳自上古便有。郑玄注《周礼》时,便在《天官·内司服》一节中言‘王后之服,刻缯为之形,而采画之,缀于衣以为文章’。”
其实就是王后最郑重的礼服‘袆衣’,要用缯刻下图案,然后缀在袆衣上做装饰...《周礼》是最受认可的礼教经典,谁又敢说《周礼》有错呢?而《周礼》既然有说王后最好的礼服都用到了‘拼贴画’这门工艺,自然就不能说这工艺粗浅可笑了。
这话说的很一本正经,但红妃听到了就是想笑,于是她真的就笑出了声。
她笑着的时候,李汨没有跟着笑,只是依旧那样看着她,只看着她。
红妃笑了一会儿就不笑了,收拾起这些拼贴画,和李汨又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去了。李汨跽坐在案前读一本游记,红妃则是倚在窗边,翻阅一本舞谱。过了好一会儿,红妃像是若有所感一样看向李汨,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看她了。
视线相触,有迅速分开。
等到黄昏日落,红妃再一次看向李汨,这一次李汨倒是没有看她了。而是低垂着目光,看着面前的书籍,良久没有翻去下一页。
从红妃的角度,能看到李汨的上半张脸,只是因为是垂着眼的,又有眼睫遮挡,看不清他眼里的神采。
红妃一直知道李汨喜欢她,毕竟有些事不能更明显了...若是他不喜欢她,又何必替她铺房,最后却连她的手都不碰一下呢。
但每见面一次,红妃就能比上一次见面更能确定李汨喜欢她,越来越喜欢她——从这个角度来说,现在的红妃前所未有地确定,李汨喜欢她,甚至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