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琥身份摆在那里,侧门的人不拦他,他自然就畅通无阻地来到红妃这里了。
柴琥来时,红妃正就着秦娘姨打来的温水洗手,水中滴入了几滴香露,闻起来就香喷喷的。见柴琥来了,红妃倒是意外,秦娘姨也赶紧催外头小厮再打热水来。忙前忙后,还与他脱去搪雪的披风。
厚重的大毛披风脱下来抱了满怀,秦娘姨给它搭到了靠近薰笼的屏风上。
柴琥也不等小厮来兑热水了,就着红妃洗过手的热水洗了洗,又拿旁边一条烫好的毛巾擦脸——那是红妃要用的,眼下到被他占了先。
“你别忙着洗掉妆华,难得见你打扮的如此仔细,让本王多看看。”柴琥上下打量着红妃,他拿了红妃的毛巾不只是图方便,也是不想她卸妆:“多难得啊,今日女乐们不是不待客么?难不成你出去会情郎了?妆扮更胜往日几分。”
红妃今天要赴盒子会,自然是仔仔细细打扮过的。
头上梳包髻,葡萄紫掐牙的浅色盖头覆在髻上,周围团团插着像生花,有绢花、通草花,也有珠宝串成的花儿,精美大方。另外,两鬓上各插了一支精巧的珍珠插梳,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装饰了。
非要说今天的发髻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大概就是红妃特意留了两撇刘海。此时也有特意将头发梳的蓬蓬的人,显示一中慵懒美感,但终究不是主流。至于‘刘海’,哪怕是少女也几乎不见,更别说要将头发全梳上去成为发髻的妇人了。
不过留一点儿刘海也不算什么,礼法上既然没规定不许有刘海,自然就有爱美的人鼓捣出来。而鼓捣出来之后,其他人也觉得好看,便学了去——潮流就这样形成了。在不打破此时人们的认知极限的情况下,古人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食古不化’。
红妃以前也留过刘海,小小两撇儿,倒扣着,显得灵动俏皮。不过今天的刘海头发用的更少,还微微打着卷,更轻盈更柔美一些。
至于脸上妆面,这是今天的重中之重。鸳鸯眉是愁眉的进阶版,比愁眉更纤细,如美人皱眉啼哭——红妃将此时流行的鸳鸯眉改了改,使其没那么夸张,更加有如美人蹙眉,楚楚可怜。
是的,这个妆面的主题就是‘楚楚可怜’,不只是眉毛是鸳鸯眉,红妃还画了‘泪妆’。所谓‘泪妆’,就是用白色脂粉点在眼角,仿佛泪珠。而红妃在脂粉中掺了一点点贝壳粉末,然后点在了下眼睑上一点点,泪珠上便有了珠光。
再加上红妃画了此时没有的眼妆,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