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样是‘堵塞言路’,在此时是典型的政治不正确。就算抛开这一点看,也有被人认为是‘做贼心虚’风险,索性朝堂上的人就没几个没被骂过的,大家也就坦然了。
欧阳先生听红妃如此,昂然道:“有何可怕?我不过是针砭时事,江湖之远不忘庙堂罢了!我知道有人不喜,但那又如何?那些人最多是冷落我...我又不与那等人相交,冷落算得了什么?”
“师娘子不同罢...女乐终究是不能得罪人的。”
“有什么不同?”红妃似乎是觉得欧阳先生说的话很难理解一样,道:“奴不够殷勤,得罪了人,难道又能如何?那等人能杀了我不成?最多就是不来撷芳园捧奴,更多的,往外说些不好听的,甚至于场合之中给奴难堪...就这,也会被人说小肚鸡肠,与女乐计较了!”
“众口铄金,天长日久的,师娘子可就没得口碑了!我道是见过师娘子的姐姐,大师娘子,她向来是极看重这些的,倒不知师娘子与令姐全然不同。”欧阳先生‘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除死生之外,世间哪有大事?”红妃这个时候展现出来的是惊人的淡漠,她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自己。神色高远如今日高悬天际的月亮,清冷如江上寒风。声音淡淡,飘散在这江上。
“便是众人厌弃于奴,奴也是撷芳园女乐,只要不犯教坊司定下的规矩,最多门前冷落些。平日里在官伎馆说话,也没有如今这样受人重视——难道这般,人就活不得了?”
红妃确实有争取让自己红一点儿,走红一些可以获得更好的待遇,更大的自由。外界对于女乐很有耐心,给与了有限的自由,而放在当红女乐身上,只会更有耐心,更不吝自由。
她做了很多事,不否认自己有走红的追求。但也就是如此了,她会为了走红做很多事,唯独不会以折损自己、让自己不高兴为代价。
她才不会本末倒置呢!她本来就是为了让自己从这个世界的折损中解脱出来,能稍微高兴一点儿,这才尽力让自己变得有名气、受追捧的。现在为了走红,反过来了,那未免可笑。
这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说大话,展现姿态?又或者,算她是真心实意的,会不会也是因为她‘少不更事’,根本没经历过女乐跌落下去的狼狈,这才能这样说的?
关于这些,在场的人不能分辨的那么清楚。但不得不说,在这一刻,红妃确实与他们看过的任何一个贱籍女子都不同。若她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她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