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些今日席上如何,家里母亲如何等话。
清风亭三面环水,一面靠石,地势颇高,纵在炎炎夏日不用冰也不觉得热,只因地方儿太小又偏些,是以办宴时便不用。
沿石子小路登上亭子,便有清风徐徐吹来,令人心旷神怡。贾瑚到底才九岁,稳稳当当把鸾儿抱到此处,坐在亭中也不免松了口气。
王熙鸾扒在贾瑚怀里不肯下来,温瑛好笑,强把她抱过来说道:“成日家说瑚大哥哥最好,看你瑚大哥哥抱你走过来一头的汗,你也不心疼心疼?快让瑚儿歇歇。”
温瑛又递给贾瑚帕子,道:“快擦擦汗,被吹了风再着凉。”
贾瑚起身接过手帕,细细擦过汗珠,又擦了手,将帕子递给温夫人身边丫头,也不坐下,直接一礼道:“知温姨今儿事忙,侄儿便不多耽误直说了。”
看温夫人笑着点头,贾瑚便道:“今春二月时,家中敏四姑父调任济南知府,先回京述职并探亲。在京不到一月,林姑父考较侄儿几回,一日说欲收侄儿为徒。”
温瑛深吸一口气,显没稳住神态。
她想到贾家敏四姑爷可是前几科的探花,有名的才子。他如今还未到三十,便已是从四品济南知府。齐鲁之地自来是国之重地,更何况又是山东首府济南。林如海若能在这个位置上做出成绩,只怕就前途无量了。而瑚儿能独得林如海看重,可见这孩子天分多高!
若瑚儿真和林如海成了师徒,那林如海将近三十了还没孩子,不把他当亲子看待怕也差不多!
感受到鸾儿震惊的眼神,贾瑚心中一笑,接着道:“只是那时母亲病重,侄儿不能舍了母亲往济南去,因此婉拒了林姑父。林姑父便道人生一世,忠孝最为紧要。等侄儿母亲什么时候病好了,侄儿可随时去找他。”
温瑛没忍住开口问道:“瑚儿,这事儿你娘知道不知道?”
贾瑚道:“此事是林姑父私下和侄儿说的。又因侄儿怕侄儿母亲知道了,心里觉得都是因母亲的病耽误了侄儿读书,更添一重病,是以侄儿便求了林姑父,一个人也没告诉。”
温瑛落泪道:“好孩子,难为你小小年纪想得这样周全。现下你娘身子转好,你若还想去林知府那里读书只管去。”
“再有一两个月,鸾儿便往荣府里上学,我过去尽便宜的,你娘那里我会时时去看,你尽管放心。都有你温姨呢。”
贾瑚一揖到地:“温姨之恩,侄儿必将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