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沉默地哭了一会儿。
从没有一刻觉得命运对她如此眷顾过。
再进病房,她便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程训之难得清醒,“哭什么,瞎跑,欺负你,谁?我那个嗯那个”说不出来,开始比划,眉毛纠结成一团。
程焰去倒了杯水给他,“瞎跑出去干什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程焰把能听懂的给他捋顺了,才回答:“没哭,你想问季时屿吧!他好着呢,也不会欺负我,你少挑拨离间。”
长这么大,程训之都没问过:“谁欺负你了?”这么柔情的话,因为欺负她的她会加倍还回去,他就怕她打击报复别人没分没寸,通常会告诫她收敛点。
最近大约是她每天都会出去,不知道谁告诉了他季时屿和程焰在谈恋爱的事,然后程训之看她的目光都带着点微妙,试图用并不流利的话各种探知季时屿和她交往的细节。
程焰不想跟他说那么多,因为直觉程训之似乎并不太喜欢季时屿。
他不是那种心思重的人,不会因为季时屿是周慈慧的儿子就生出来抵触情绪,在南菏的时候他对季时屿也不讨厌,甚至拜托他带程焰去江城,自那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季时屿,不至于隔空开始讨厌,程焰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季时屿,便没有多说,不急在一时。
程训之嗤了一声,“手,往外翻。”
程焰纠正他,“胳膊肘往外拐。”
程训之因为不能流利地骂她而显得烦躁。
两个人又驴头不对马嘴地拌了会儿嘴,直到护士进来给他打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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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季时屿状况终于好了些,周思言他们才敢来看他,却恰巧碰到来找他的警察,当年的事,季时屿还只是个孩子,记忆并不是很完全,小孩的视角,看到的东西总归是有限,更何况,作为被虐待的一方,复述曾经所带来的伤害,精神压力是巨大的,他心理状况并不是太好。
季恒初原本并不太愿意,因为该有的证据已经很充分了,这些年,最困难的不是定周慈慧的罪,而是彻底剜除她身后盘根错节的犯罪关系网。
又何必再让季时屿遭受那一份痛苦。
但季时屿却答应了,他的记性不错,很多事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年反复在脑海里咀嚼复刻,早已深入骨髓,那些遗忘的东西,也并非真的遗忘,反而是因为印象过于深刻而被压在记忆最深处,不敢想起来。
恰恰是因为记得清楚,所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