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碎茶叶,给人泡了一杯茶,陆丰看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隔了这么多年,陆丰还是不能理解程训之为什么真的定居在这里,如果一开始只是自我惩罚,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于是忍不住又说了句:“我记得你最开始在良乡住,如今换完房子怎么也这样?要不我帮你安排个好一点的城市住吧!你这腿又不方便。”
他一开始不住这儿,住的房子破的晴天漏光雨天漏雨,那会儿陆丰去过一次,蹲在村口哭了很久,再回去留了一沓现金塞在他的抽屉里,可后来回家的车上,一摸发现已经在外衣口袋里了。
程训之听到他的话,表情没有丝毫波澜,垂着眼睑:“不了,我觉得这儿挺好的。”
陆风急道:“哪里好?穷山恶水的,侄女跟着你都受委屈。”
听到他提程焰,程训之抿了抿唇,没有再吭声。
他不能否认。
好一会儿才说:“她过两天就走了。”
陆丰问:“你呢?”
程训之抬眼:“老了,走不动了。”他表情冷下来,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陆丰看他沉下来的脸色陡然觉得自己像是说错了话,也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转移话题道:“小侄女呢?不在家?”
程训之说:“出去了。她整天不着家,我也管不着她。”
陆风迟疑了下,“这两天让她待家里吧!最近有情况。”
程训之眉梢微动,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没多问,思索片刻,应了声好。
二人随意寒暄着,陆丰因为多年未见,而有些局促,程训之还和当年一样寡言,但比以前大变样,身上多了些阴沉气和市井气,乍一看,完全没有当年的样子了,像是彻底融进了南菏。
成穗跑得呼呼大喘气,一脚踏进程家的门,奔向前厅,人还未到,就着急说:“叔,程焰上岛去了。你家那个租客也上岛了,听他们说岛上有血迹。昨晚上好像上头就有人,罗叔报了警,但警察好像还没到。现在岛上特别多人。”
程训之豁然起身,因为腿脚不稳差点摔倒,陆丰忙扶住他,也想到了什么,忙安慰程训之,“没事儿,你先别着急,我跟队里人联系一下,派个直升机去看看。”
成穗听到直升机忍不住看了一眼陆丰。这男人成穗没有见过,不像是程焰的亲戚朋友。
程焰和她爸自从来南菏之后,好像身边就没有什么交情较好的亲友,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