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看出刘备会做人的地方,既不能伤了兄弟们的心,也不至于让王钧不舒服,刘备王钧陈暮三人继续坐下饮酒畅谈。
三个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
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戴了一副面具,谁也看不清楚面具下藏着什么。
夜晚时分,凌厉的北方呼啸。已是接近九月下旬,北方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在没有全球变暖的今日,塞北的草原或许已经下起雪来。
枯黄的草蒂被碾落进了尘泥里,等待着来年春天发芽。安顿好王钧之后,陈暮披上了外套,缓缓走出营寨,看到满天的点点繁星。
一轮皎洁朦胧雾纱的月高高地悬挂在天上。
陈暮看着那月痴痴出神。
来到这个世界有些年头了,从当初的不知所措,再到现在的如鱼得水。
故乡的一切都好像变得越来越虚幻,记忆里的很多东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自己也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
可每次在月明的夜晚,不知怎么地,总是能想起两千年后的家。
想起自己的父母。
秋风起,思念家乡的鲈鱼,张翰回了家乡。
陈暮却回不去了。
永远地回不去。
有人说,既来之则安之。
但离开了家,离开了自己熟知的环境,你才会知道什么是陌生,什么是孤独。
这种全世界都只有一个人的空旷感,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你的神经。
远处关羽张飞典韦他们还在喝酒,大声笑着。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果然不相同,陈暮只觉得他们有些吵闹。
自己好像与他们格格不入,名为兄弟,实为陌生人,总是站在另外的一个世界看他们。
仰头看着天空,月光如水一般洒下来。
泪水从脸颊划过。
老爸,老妈,我好想你们。
......
......
第二天,陈暮就要和王钧一起回洛阳。
他还欠着张让一百万钱的豁口。
这事他没有告诉刘备,他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送别的时候,刘备也要去济南赴任,显得意气风发。
陈暮还挺羡慕他,至少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直有人在为他负重前行,就这样傻乎乎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