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贱女施加给她的伤害还牢牢铭刻在她的骨血中,她所经历过的一切噩梦,都是那两个人亲手造就。
她要多么圣母,才能坐看言水柔嫁入厉家,心想事成?
“我怕厉北城会伤害你。”尹白焰心情沉重,看着那样报复心切的言夏夜,他不禁有种想要上前将那抹身影拥入怀中,好好呵护的冲动。
思来想去,他硬生生的控制了这股冲动,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他不曾体会过言夏夜所承受的痛苦,贸贸然出言安慰,不过只是掀起了言夏夜心底尚未结痂的伤口。
言夏夜闻言一笑,视线悠远的望向窗外无尽夜色。
此时此刻,她冷静的出乎意料,心里一片死寂空洞,“从我不再爱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永远失去了伤害我的资格。”
当晚九点,厉北城如约而来。
言夏夜半哄半骗的把意图蹲守的尹白焰劝走,独自留在工作室接待了这位不速之客。
“怎么没看到小叔叔戴的那款耳钉?”
沿着展览柜扫视几眼,厉北城好看的皱起眉头,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
每当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凭着小叔叔的身价权势,不可能和言夏夜之间有所瓜葛,事情都往往会朝着他最不乐于见到的方向发展。
江海市人人皆知,小叔叔身上极少佩戴什么装饰物,却唯独为了言夏夜破例。
言夏夜端着杯红茶安静抿着,右手则执着铅笔快速勾勒着一副草图,头也不抬的回他一句:“那是独一无二的,当然不会再有第二件。”
她说的轻松,听在厉北城的耳朵里,无异于惊雷一般。
按耐住心头涌上来的火气,他不想一见面就和言夏夜闹的难堪,要笑不笑的狠狠看她,像是恨不得一眼看透她的血肉,咬着牙冷声问:“你丈夫来了,连杯茶都喝不到么?”
言夏夜手下的笔停了停,这次倒是很给面子的抬头看去,黑白分明的瞳孔映出男人高大的身影,“想喝自己倒,我一不爱你二不犯贱,凭什么非要伺候你不可?”
那不咸不淡的神色看得厉北城心头火起,就算他没有小叔叔那般气场,走到哪里也向来是众人焦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忽视过?
最重要的是,一句不爱,他听着都觉得心冷若死,她怎么可以说的如此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她对他的好,他至今念念不忘,什么时候竟沦落到了和犯贱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