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尝试着咀嚼两下,老先生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头。
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没能被言夏夜发现,却尽数看在陶景夕眼中。
他若有所思的瞥了瞥还沉浸在喜悦中的言夏夜,拿起筷子尝了口鱼肉,立刻回手抽了纸巾,不客气的吐了出去,神色不悦的说:“你不愿做菜不做就是了,干嘛非要做这种不能吃的垃圾?”
老先生也同一时间放下筷子,连喝了两杯清茶,沉吟着没有说话。
言夏夜心中一跳,完全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她生怕老先生会因此反悔,情急之下夺过陶景夕的筷子,在男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夹了鱼肉放入口中,轻轻松松的咽了下去,神色一片迷茫。
男人说的是不能吃,而不是不好吃。
她木然的回味了舌尖残留的苦涩,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对老先生鞠躬道歉:“对不起,是不是调料放多了?其实我前段时间出了些意外,味觉不太灵敏,绝对不是故意要惹您生气。”
上一次她做酒酿鸭子的时候,调料的大致克数都是按照厨师长的菜谱放的,所以才没出差错。
而厉北城从来不喜欢鱼腥味,导致她本来就不擅长这类菜色
“哦?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老先生皱起眉来,拿过言夏夜的手腕给她号脉,片刻之后更是大皱眉头:“年纪轻轻,你这身体是怎么搞的,内外都是亏空,肝气郁结不顺,你是不是经常午夜惊醒,噩梦连连,再难入睡?”
言夏夜指尖轻颤,面露苦笑的点了点头:“您说的都对。”
自从那次绑架案过后,她失去的远远不止味觉而已。
“就你这破烂似的身子,明显是病体沉疴,寿数不长的脉象,还要坚持让你的小叔叔过来针灸?”
老先生隐隐意识到言夏夜的过去恐怕没那么简单,沉着脸心血来潮的试探她一番:“看在你那道酒酿鸭子的份上,我可以破例对你网开一面,反正你那小叔叔不过是复健罢了,略有残疾也算不了什么,你现在求我为你治病,还来得及。”
“多谢老先生一番美意,我没事的。”言夏夜抽回手腕,垂着眸子轻轻浅浅的笑了笑,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我会尽快请小叔叔过来复健,到时还请您多多费心。”
这番回答算得上是至诚至信,却并没能让老先生的脸色好看多少。
毕竟年纪轻轻就擅自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女孩,显然也不是自家孙子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