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不管是教练还是其他学员,邀她一起练习她都不肯,比如她就习惯坐在现在自己坐的这个位置上,偶尔有胆子大的男学员过来搭讪,都被她冷语打发了,再比如,从他们见过一面之后,她便一天不落的来按时上课,还是坐在这里等,而很多时候,她都等不到他,自己一个人再独自离开。
季逸默默的听着,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有些烫,有些空,还有些酸。他形容不出来具体的感受,只是想象着她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区,看着人来人散,淡漠却带了一丝期盼的眼神时,微微有些疼。
“哦,对了。”教练说:“前些日子她还来了一次,坐着等了三个多小时,你没来,她就走了。”
季逸去拿水瓶的手忽然顿住,问:“什么时候的事?”
教练想了想,尽量控制着心理情绪,调节着语速,说:“半个月前,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你特意打电话给我,说不过来了,可当时学员都走了,我本来想问问她是不是在等你,想告诉她你那天不会来了,可最后还是没说,又过了很久,她就走了。”
季逸拿到塑料水瓶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声音却依旧如常:“为什么没告诉她?”
“我哪敢啊,她那天那眼神,冷的跟块冰似的,能冻死人!”
季逸薄唇微微抿紧,没有说话。
他当然记得那天,前天晚上,她带着香草气息的柔唇还覆上过他的嘴,之后他对她说‘明天要去上柔术课’,而也是那晚,他见到那个男人将她拥入怀中,她并没有拒绝,就像上周,他在酒吧安静的走廊里,看见她与他炙热的亲吻一样。
她说过,谁做不到就是孙子。
他不在乎她幼稚的赌气,可她不愿解释,划清界限的话又是他先说出口的,他纵使当时有把那个人压制住她胳膊的那只手掰断的冲动,可终究是没有理会。
他甚至收敛了表情和眼神,直径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无所谓当不当孙子,可这次却不能认输。
她永远盛气凌人,他不能给她低头。
不能一味的迁就和忍让,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确定她自己的价值和位置。
他要她看清自己的心。
他要她自己走回来。
见他沉默不语,教练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那天你到底给没给她打电话说一声啊?”
季逸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