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抑郁躁动?失眠焦虑?这种感觉时间久了,便成为了一种如影随形的陪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诡异的相随,当所有的症状已经固化成模式,她想到的只有墨守保持,而不是改变。
她喜欢这种每天与另一个自己争锋相对又惺惺相惜的刺激感。
至于心理医生那种不知道是什么鬼的生物,她之前在香港的时候,聂毅成也曾经带她见过几个,无不例外的最后都是一脸痛惜的对她说:“秦小姐,你的问题有些复杂,已经超出了我的咨询范围,还是请你......”
最后她干脆连推辞的话都懒得再说,对于看医生这件事冷置不理,直到她因故从香港回内地,来到了s市。
南风心中暗想,能治疗好她的心理医生,最后恐怕自己都疯了。
再者,混艺术圈的这帮人,十个人里有十一个都说自己抑郁症,好像没点为艺术疯狂沉沦的精神,都不好意思在这个圈里混。
管他的,她觉得现在自己的状态很好,目标明确,生活中只有三件事,画画、赚钱、活下去。
画室帮她联系好了几个试景的模特,她从家里的画室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冲掉了一身的油彩味道,南风从衣柜里摘下一件黑色的长款衬衫,随手套上一条紧身及臀的牛仔短裤,站在镜子前,胡乱撩了几把半干的长发,衬衫下摆刚刚好遮住短裤的边缘,一双白皙笔直的美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黑纱之下,黑白相映的色彩冲突,晃得人刺眼。她是真正的肤如凝脂,皮肤都带着江南水乡里的姑娘们特有的柔嫩,唇色更是偏白,像是有些贫血的样子,她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皱着眉从一旁的化妆包里翻出一管口红来。
手指轻划,樱桃红的赤焰便在唇上绽开,她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那抹艳色便更加明烈,衬得她脸色更加雪白。
鲜活明艳,阴冷纯静。
她出了门。
画室距离她的公寓路程很远,等她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低沉,助理小鱼已经急得在她工作室门口团团乱转,终于在大厅里看到她的身影出现,火急火燎的跑过去,眉目之间尽是焦急,脸上却堆起笑来:“南风姐可来了,试景的模特们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南风直径往工作室门口走去:“一个小时不算长,现场写实的画哪张画下来不得六七个小时?这点耐性都没有的人,趁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