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要走,蒋老太觉得丢脸极了,但朱淑芬铁了心要走,她却也没法拦着,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成祥和朱淑芬两个人收拾了东西走了——朱淑芬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在乡下常住,陪嫁的床柜子还有被褥干脆就是抬去了城里的,倒是压根用不着收拾多少东西。
蒋老太收拾干净了地上的菜肴,送走了儿子儿媳,和蒋老头一商量,便把蒋家的叔伯叫了几个来,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教训蒋老大一顿。
河西村住着好些人家,而里面姓蒋的有十来户,基本都跟蒋老头沾亲带故,蒋老太出去哭诉了一圈,便来了好些人。
这些人虽然从蒋老太那里得知了蒋老大多么可恶,但其实都没当回事。蒋老大那人到底怎么样的他们都清楚,最是软弱可欺,平日里被打了都不带告状的,他们中有几个跟蒋老大同龄的,小时候更是没少欺负过蒋老大,比如抢了蒋老大辛苦割的猪草,把他推下沟渠什么的。
这样的蒋老大,会对父母动刀子?这是开玩笑的吧?
那桌子多半是蒋屠户火起来了自己用刀子劈的。
这些人站在蒋家的晒场上聊着天,轻松的很,直到看到蒋震提着刀从远处走来。
人还是那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蒋老大,他们看着竟是忍不住心里发毛……
“镇恶小子,你回来了!”一个声音响起,伴随着这声音,一个拿着根长长的烟枪的瘦小老头走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蒋震。
“嗯。”蒋震认识这老头,是他爷爷的弟弟,蒋屠户的叔叔,而他应该叫对方一声二叔公。人生七十古来稀,蒋家这位二叔公就已经七十多了,在村里算是年纪最大的那一拨人,因而也就很把自己当回事。
二叔公看着蒋震,冷哼了一声,又慢条斯理地抽了口烟,继续问:“镇恶小子,你家的碗碟是不是你摔的,桌子是是不是你砍的?听说,你还抢了东西?”
“二叔,不是他又是谁?家里总共才几个碗,都被他摔光了,还有那桌子,好好的桌子他就那么劈了!”蒋老太指着门口的一堆碎瓷片说。
乡下人家,家里基本就那么几个碗,便是摔了一个也要心疼半天,现在摔了一堆……不说蒋老太心疼,便是二叔公等人看着也替她心疼。
“他还用刀子对着我们,他这是想要弄死了我们这两个老的好当家做主啊!”蒋老太又道。
“镇恶小子,你娘说的是不是真的?!”二叔公冷着脸看着蒋震,村里年轻一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