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家注解,所言春秋各不同,也有邹氏、夹氏声名略弱之春秋。”
“相邦所著吕氏春秋迥异儒家春秋,传闻文信候初任相邦之时,觉以秦国之强而自己不如魏信陵君、楚春申君等是一种羞辱,而后招门客厚待之,养士至三千人。”
“今日著吕氏春秋,则是诸门客辑合百家九流之说编写而成,内蕴百家精要之说,集论而为八览、六论、十二纪,以备论天地古今万物之理!”
“相邦之举,倒是令熊启想到鲁国左丘明冶春秋的一段话!”
于对手文信候吕不韦的信息,昌平君自然一直在关注,对于吕氏春秋的著作,更是在数月之前就曾知晓,纵论一番,言语而上嬴政。
遍数诸夏春秋之语,以诠释相邦吕不韦著书之心,从条案后起身,修长的身材挺立,高山冠束冠而梳,俊朗的面容上没有太大情绪,拱手一礼,余韵不觉。
“何语?”
于昌平君之语,秦王政微微颔首,对于相邦吕氏春秋之语,还真没有特别的了解,但听昌平君之语,竟是要以一家之言,杂糅百家,统御百家,相邦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昔年,穆叔如晋,与范宣子交谈,范宣子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谓也?于此,穆叔并没有做回应,不过范宣子却是回应了!”
“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在夏为御龙氏,在商为豕韦氏,在周为唐杜氏,晋主夏盟为范氏,其是之谓乎?”
“故而,熊启暂称这是范宣子的不朽之道!”
昌平君脚步近前,对着上首看过来的秦王政继续而语,脑海中翻滚诸般,吕不韦如此张扬吕氏春秋,实在是自恶于王上。
秦王政没有打断昌平君之语,对于左丘明所冶的春秋之语,自己也只是有耳闻,相对来说,自己更加喜欢公羊家的春秋之语。
“于范宣子之语,穆叔不以认同,曰:以豹所闻,此之谓世禄,非不朽也。鲁有先大夫曰臧文仲,既没,其言立,其是之谓乎!”
“穆叔又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若夫保姓受氏,以守宗祊,世不绝祀,无国无之,禄之大者,不可谓不朽!”
“今观文信候之行,似乎欲证三不朽,以奉养门客为名,立德与诸夏,以开拓秦国疆域为名,立功与诸夏,而今又以吕氏春秋为名,立言与诸夏。”
“诚如是,则可彰显文信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