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凌书生笑道,“那幅新年画是我画的,不怎么值钱,但这幅旧年画则是名家李慕堂未成名时画的。
李慕堂现在是宫廷画师,皇帝身边的红人,但他在未成名前在北萍刘家瓦房住过,以画画卖画为生。
这里很多老百姓的家里都有李慕堂的墨宝,只是他们尚不知道其价值而已。
我刚才和那老太婆说挂旧年画不吉,又刻意留下了那新年画,她自然是把旧画像垃圾一样扔掉了。”
凌书生说着,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幅陈旧的“麒麟送子”年画说道。
“我在商家楼认识一个画商,他专门收集李慕堂的画作。
之前我靠眼力在旧货市场给他掏了两幅李慕堂和周白的真迹,他非常感激,让我以后有多少拿多少过来。
像这幅麒麟送子的年画,已经可以看出李慕堂中后期的笔力了。
像这幅画要送去画商那儿,起码能换五十个大洋!”
越听凌书生说话,雷思聪越发能意识到那女房东对凌书生的评价有多正确。
这人才情出众,头脑灵活,赚钱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间的易事,只是他吃饭喝酒都颇为奢侈,于是轻松赚来的钱便又轻松地花光了。
只是,他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的鉴赏力和分析能力,显然不是普通环境能培养出来的。
而他坐拥满腹才华,为何在北萍这种小地方浑沌度日?
雷思聪跟在凌书生后面,越来越觉得此人全身都是谜团。
而正当两人在刘家瓦房里穿行,准备离开此地前去商家楼卖画的时候,忽然走在前面的凌书生停住了脚步。
“疑,”只听见凌书生说道,“这里我们是不是刚刚走过了。
刚才这胡同口左边是一户已无人居住的破窗人家,右边有根粗电线杆,电线杆上贴着菲乐门过气歌女灵芝的画报,因此走过的时候我留下了一点印象。
可是我们现在又转回这里来了!”
“是吗?”雷思聪脑子里都在想凌书生的问题,并未注意到身边走过的路。
此刻听凌书生提起,他左右环顾,确实感觉身边的一切有些熟悉。
而与此同时,虚九婴的声音悄悄地朝他传来。
“公子,这片区域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您一定要小心。”
“若有若无?”雷思聪低声回应道,“是说这家伙的妖力很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