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刚搬来的。
这家伙仗着自己会几个字,平日好吃懒做的,总是要熬到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这才出去找些工作。
这不,今天我找他问这个月的房租,他把家里所有的钱给我后,连买馒头的钱都不剩了。
现在又是年后,不需要写对联写牌匾啥的,他便只能拿起那把破折扇,在这里摆摊说书来了。”
妇人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人现在虽然落魄,但平时聘用他的人很多,而且这些东家来头都不小。
那些人请他写篇文章,作几幅对联就给他不少钱呢,好像这种叫什么?哦,对了,叫润格!
你说这多好啊,提提笔动下手腕就能赚钱。
结果这家伙每次积攒了一些薪水就挥霍了,然后回家只知道吃饭睡觉,你说他这能不穷吗?”
妇人嘟嘟囔囔地又说了不少,她这说话十句里有八句在抱怨,但同时语气里也含着一丝欣赏,于是雷思聪听明白了。
这叫凌云的书生实际上是个文才胜人一筹的大儒,只是他的志向在现实中受到磋磨,于是便愤青了起来,不肯把自己满腹才华用在这污浊的世上,只肯在快饿死的时候赚口饭钱。
“看起来,这人倒有点像前世的我。”雷思聪不禁想到穿越前的自己,“只是我那时候心里愤青,行动上却还是老老实实打工,没有他这般潇洒。”
正在这时,凌书生一合折扇,前面那个“杀手之王刺杀黑老大”的故事就讲完了。
雷思聪把身上全部的钱——也就是两块钱——放到了凌书生面前的那个装钱的小铁盒里,而那女房东也哼哼唧唧地拿出一块钱投了进去。
这一直抱怨凌书生的女房东竟是除了雷思聪外,唯一愿意为凌书生掏钱的。
她掏完钱,嘟嘟囔囔地说自己家里还有家务没做完,不能再听了,随后又望了凌书生几眼,转入巷子深处去了。
雷思聪看得出来,凌书生在男人中算是长得好看的,这妇人或许是惜才,或许也是对凌书生含有特殊的感情。
而与此同时,那说书的凌书生也认出了雷思聪来。
“这位刚来听书的朋友,莫不是”
“正是那天在澡堂误伤了您的人。我姓雷,叫做雷思聪。平时就在青石街南口的茶馆里管账。”
雷思聪含笑道,“那天我偶然发病,打到了您的额头,请问您还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