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堆中挖出一只小鸵鸟一样。
“看着我。”
凌一抬头看他。
“营养剂可以满足身体对营养摄入的全部需求,但是人们至今也无法抗拒食物的诱惑。”
凌一点点头。
“因为咀嚼会带来一种快感,”林斯淡淡道,“在我们还没有完全进化成人的时候,只有咀嚼血肉才能满足食欲,这种联系永久保存在了基因序列里。”
凌一静静听着。
“和它一起写进基因的还有很多东西,猎杀,繁衍,征服,独占,都来自本能。”林斯的声音很轻,“完全没有必要抗拒。”
“不去抗拒的话,就和野兽没有区别了,”凌一闷闷道,“……我原本就已经很不像人了。”
“兽性从来没有消失过,”林斯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第一枚纽扣,淡淡道,“你的身体是人类进化的终点,性格被所有人赞赏——你哪里不像人了?”
如果林斯认为他是人,那么他就是。
第一枚过后是第二枚。
锁骨。
瓷白的皮肤。
凌一看着这一幕,这些时日来一直隐约盘踞心中的焦灼与不安竟然渐渐尘埃落定。
“哥哥。”他忽然喊出了这个许多年未曾提及的称呼——在最无助和惶惑的时候才会脱口而出的称呼,虽然他此时神色平静。
“我在烧。”
林斯看着他,眼中霜色冰消雪融。
“让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