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转移到柳照影的身上。
柳照影垂头想了想,便问江谨谦:“学正大人,不知我可否去他家中吊唁一下?”
江谨谦微讶,却也只能说:“你若想去的话,自然也是可以的”
但谁会去为杀父仇人的家眷吊唁?
这个柳照果然古怪。
和张秀才分别,回家的路上柳照影一直在想陈正道。
他死了,但他和自己的恩怨还没有结束。
他的妻子真的是上吊自尽,还是被人灭口呢?
她不能妄下判断,只得亲自去看一看。第二日下学后,柳照影便往陈家去了。
今日是吊唁的最后一日,果不其然,这里已有好些学生,自发为陈正道的夫人穿戴缟素,其中有一人也是昨天寻衅柳照影的、名唤李林的画学生。
“柳照,你来做什么!”
李林一见柳照影,便立刻露出敌意,其他的人即便不认识柳照影的,也很快都反应了过来。
柳照影淡定地说:“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李林恨恨咬牙:“这里是师母的灵堂,我们知你与陈家有过结,只是人死如灯灭,再大的仇也该过去了,师母素来温柔贤淑,与你也无瓜葛,你便不能还她一个清净吗!”
柳照影淡淡扫他一眼,说道:“你还真是能幻想的,我若要来闹事,岂会孤身而来?你说的对,我的仇人是陈正道,不是他的妻子,我说来吊唁,就是来吊唁的。”
“你”
李林被人拦住,同窗劝他:“大门朝南开,我们没道理阻他进门,且看他要做什么。”
柳照影送上吊礼,也为陈夫人上了三炷香,便一直站在一旁发呆,不时看看房顶,又看看门窗,再看看屋里的摆设,好像整个人闲的无聊。
李林几人盯了她一会儿,实在不知道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柳照影在陈家待了大半日,没人搭理她她也不恼,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就这样?
当然,柳照影其实并不是一无所获,她在陈家盘旋了大半日,起码知道了陈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来奇妙,在人死后的灵堂上,往往才能听到世人对死者最客观的评价,与你有仇怨的,有恩惠的,都在这里终结。
柳照影离开陈家就去了衙门,自之前她多次与孟眠春、谢平懋等人出入,衙门里的差役早就不敢狗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