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氏也冷笑:“谢祺,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认孩子就以为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我告诉你,若他真是当年那个孽种,一旦他还与谢家过不去,我和老爷断不会留他性命!”
一听到“孽种”二字,谢祺就大笑起来:“谢夫人,您今儿上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呢?是知会我一声,当年被你们送走的我儿回来寻仇了,然后你怕我当年的旧事又被翻出来让谢家门楣蒙羞?杀人不过头点地,既如此,你们当年一并杀了我们母子就好,何必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她早就不想活了。
可是身为谢氏女,她连死都没有资格。
谢祺想到当年自己的儿子被兄嫂抱走送人,她被幽禁在这山上小小的道观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心底的魔障便是吃斋念经十七年都无法消解。
故作慈悲放过他们母子的是这些人,如今十七年过去了,他们又怕当年的种下的恶因换来恶果,想再次利用她来解决麻烦。
惠氏听到她这般指责,只是大声辩解:“若不是你不肯老实坦诚那孩子是谁的,我们也不至于如此”
“够了。”谢祺不想再提那些不愿会想的往事,“我早已是方外之人,你们谢家荣也好,损也罢,与我无关,是否被人报复,如何报复,更与我无关,那个柳照,你想处置就处置,无需过问我的意见。”
她竟是如此绝情。
这场谈话比惠氏想的还要难进行下去,她恨恨地站起来,骂了声:“谢祺,就是你这个臭脾气,活该一辈子待在这里!你不配被任何人救!”
说罢扬长而去。
谢祺嘴角只留有两分讥诮的笑意。
屋里静谧无声,谢祺抬手摸了摸杯盖,惨然一笑。
“我的儿子吗?我的儿子那是个男孩子罢,男孩子便不是。”
她的喃喃自语似乎颇为自相矛盾,好在无人听见,她也不需要向别人倾诉,再抬起脸时,谢祺的脸上已经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冷淡漠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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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照影和谢平懋回到城里,谢平懋请柳照影先去自己府上看看大夫,柳照影拒绝,打算直接和他告别。
但是没想到她没有走成,因为谢平懋先被自家小厮拦住了马哭诉。
“三公子,不好啦,您快回去看看吧,孟、孟小国舅来闹事了,要把咱们家砸个稀巴烂呢!”
谢平懋:“”
柳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