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带着笑意,甚至似乎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宠溺,孟眠春看过她这个样子,她哄阿拴吃青菜时偶尔就会这样。
似乎暴躁了好几天的情绪突然之间就被安抚了,在别人眼里比老虎还可怕的孟小国舅吃烧烤乖如猫仔,讷讷地说道:
“那行吧,那你快点。”
“嗯。”
柳照影点点头,跟着谢平懋的背影去了。清凉山上风景独好,两人在一片能够远望对面山坳的露台上站住脚,柳照影对谢平懋说道:
“今天的事,你确实是错怪他了,起因还是这方大家那天在茶楼偶遇了我们,他误会我和少爷是那种关系,说了几句不大中听的话,当然惹得他不痛快,此乃其一。”
谢平懋有些惊讶:“是我们那天在茶楼?”
柳照影点点头:“就是我拉他出去理论的时候。”
具体他们之间做了什么能让方清仪误会他俩是那种关系的,柳照影也不会细说。
她轻咳了一声继续:
“其二,方大家也颇为蛮不讲理,剥夺了我和几个朋友画学考试的资格,谢三公子其实你也清楚,少爷他一向,对蛮不讲理的人只会更蛮不讲理。”
谢平懋默了默,才说:“你似乎挺感激他的?你特地出来向我解释,就是知道他那个臭脾气,是绝对不会说这些的吧。”
柳照影说:“他既然护着我,我自然也要护着他,这是做人的道理。”
否则那就是白眼狼了。
虽然无论出于哪一方面的考量,孟眠春动手打人都是不对的,可柳照影在那个时候,却依旧觉得很痛快。
他做了她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而且她也分得清,什么时候一个人是带着目的帮你,而什么时候一个人只是出于想为你出口气的目的。
“你是个善恶分明的人。”
谢平懋说道。
“是。”柳照影微笑:“但这善恶却是针对我自己而言,若一个恶人对我好,我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助他护他,但若一个再好的人,他曾经对不起我,那我也不觉得他有多么好,所以确实,我这想法真不好,可不能教坏别人去。”
她自嘲地说,眼睛直视着谢平懋狭长的双目,谢平懋被她这样的目光看着,突然就从心底生出一种感觉来,她这话竟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
外人看来再好的人,对她不好也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