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和嘲讽,自然脸上也开始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的。
柳照影却不怕,对围观的众人扬声道:“各位,既然这里是画会,那就得许人切磋技艺、展示自我,我们几人都是备考的画学生,不才与会,恳请各位师兄们指点,要来比试比试的也可以。”
她还指着那准备好的几张画案,完全一副要现场跟人较个高下的打算。
她这个架势,很难让人不联想到街边卖艺打擂台的,一言不合就是切磋切磋,戾气甚重。
这是鹿鸣宴,哪里会有人理她,一时间各种议论和目光只是更多更强烈罢了。
张秀才欲哭无泪,偷偷扯柳照影的袖子:
“柳兄,算了吧,我们、我们别这样了吧。”
“还不够呢。”
柳照影安之若素,只是这么安慰他:“再等等,就快了。”
反正这些人自诩君子,看她再不爽也不会冲上来把她赶走的,顶多就是翻着白眼对她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她在乎吗?
柳照影朝张秀才笑了笑,继续自顾自重复之前的那些话,并且还不忘记敦促苗四等人不要停下来。鹿鸣宴上,如同方清仪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像逛集市一样和众多画师、画学生交谈来往,今日他正由南画院的画学正陪同着,连同几位朝廷官员一起在清凉山最高处的雅阁中休息,这里有官差仆从看守,寻常人也上不来。
方清仪正和自己旁边一个官吏说话,本来正在谈画,他皱了皱眉,似乎略微有些不耐烦,莫名开了一个话头:“大人刚才说的,是这清凉山附近真有一个玄逸观?”
那官吏“啊”了一声,有点反应不过来:“是、是啊不过不是清凉山上,这里一片好几座大大小小的山峰,玄逸观也不大出名,方大家想去拜访?”
不就是个尼姑庵吗?
寻常也没什么香火,只是给一些女眷带发清修的地方,若不是他妻子之前说起,他都不知道这金陵大大小小寺庙道观里还有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
方清仪没应他的声,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
这个当口,又有别人来敬茶了,口口声声喊着方大家。
方清仪素来就厌烦和这些人打官腔,早已经客套来客套去地不耐烦了,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对方,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就侧头看向了窗外。
正巧这时候他就听到了窗外传来的一声声的梆子声,方清仪便问身边的江谨谦江学正:“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