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照影低头喝茶,嗯,这会儿芳心大概是落在地上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说起来信陵郡王虽然外貌上甚至都配不上这座山庄,可是其为人,却还是极有意思的,风趣高雅是一方面,却从来不会自视甚高看不起流俗,甚至他和孟眠春的交情,还是当年在京里一起蹲人家墙根儿吃狗肉吃来的。
而那只狗的主人——很不巧,正是在场的那位翩翩浊世佳公子,谢平懋。
那时候孟眠春和谢平懋都是人憎狗厌的顽童年纪,赵源却是成人了,可是他也说不上来,怎么就和两个孩子成了忘年交,而且这两个孩子的性情还是如此南辕北辙。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
赵源呵呵直笑:“你们两个还是这么有意思,连来做客都是那么前后脚。”
论起缘分,这俩相貌家世都不相上下的年轻人才算是更有缘分吧。
孟眠春显然对谢平懋没有这种感觉,哼了一声:“有眼色的人就该知道走了。”
“唉唉,是我请冉之来的,你别赶他走啊。”
在孟眠春面前,赵源一点都不像个长辈。
不过至今为止,他是柳照影唯一一位知道能够直呼孟眠春、谢平懋两人字的人,可见与他们关系之好。
说起来,孟眠春的名字是老母亲起的,说是老国太怀着他的时候曾梦见春日醉眠于桃林之下,于是他就有了这么个脂粉气极重的名字,和长兄孟仲毅简直两个极端,好在孟家也没有严格的起名规矩,不过他小时候霸道嚣张,于是父亲和长兄就给他定了“予让”这个完全和他本人不相符的小字,希望他能够谦和忍让一些。
显然一片苦心最终还是白费的。
平素里孟眠春根本是不愿意让人家唤他字的,也就赵源敢这么喊。
不过孟眠春如果因为老朋友的两句话就不刁难别人,那他就也不是孟眠春了。
他对谢平懋笑了笑:“谢三公子,你家妹妹的婚事解决了没?就这么有空跑出来游山玩水啊。”
故意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这伤口还是他自己一手给划拉出来的。
谢平懋微笑道:“已经解决了,何家也不止何竞秋一个男儿啊,顾家小姐能够得此姻缘还得多谢国舅爷你了。”
顾家和谢家同时跟何家议亲,全金陵的人都在看好戏,但是何竞秋不可能同时娶两个贵女为妻,总有一方要让步的。
当然只能是顾家退让,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