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杨宁没回他跟黄罡合租的''家'',而是在医学院附近找了家宾馆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在路边的早餐摊上胡乱吃了点东西,杨宁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了物资局大院。
依照项方舟的教诲,他还得装出一副困惑、郁闷、憋屈、难过到只想摔东西打人地步的颓废模样。
进到了公司,杨宁一言不发,低着头,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门,随手把正面落地玻璃窗的百叶窗帘给拉上了。
装个几分钟问题不大,但要是装得太久,会被累着。
关了门,坐到了大班台后的老板椅上,刚把一包香烟掏出来,就听到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不等杨宁回应,那门把手已然转动,轻微的一声吱嘎,房门被打开,现出了黄罡的身形。
“有事?”
杨宁的问话颇显得有气无力。
黄罡点着头,坐到了距离杨宁最近的沙发上。
杨宁点上了烟,单手叉开,以大拇指和中指掐揉着两侧太阳穴,继续问道:
“是为了那单飞机生意?”
黄罡未置可否,而是站起身,去到了门口,吩咐了吕思凝一声,让她冲两杯咖啡送进来。
回到房间,再次坐下,黄罡先是一声长叹,随后开口道:
“老三,你就别再装了,你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黄罡。你打昨天一进门,恐怕就觉察到了我的异常,估计出门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不装就不装!
杨宁随即换了副笑脸,并随手甩给了黄罡一支香烟。
黄罡接住了,再摸出火柴,自个点上了火。
“我承认,我是受了老二他爸的蛊惑,可是,你要是以为我完全是因为被项叔蛊惑了才变成这样子的,那你可就小瞧我黄罡了。”
杨宁不做评论,只是挂着微笑注视着黄罡。
“有你三弟在,我很多时候都懒得去动脑子想问题,但这并不能代表我黄罡就是个傻子。
我能看得出项叔他撺掇我的用意,也懂得被人利用没啥好下场的道理,可是呢,这段时间以来,我却怎么也说服不了我自己……”
像是被传染了一般,杨宁伪装出来的困惑、郁闷、以及憋屈,此刻全都转移到了黄罡的脸上。
“起初,我拉着你要去干倒爷的营生,那是想带着你三弟玩,可没想到,这第一趟生意没跑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