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挣下来爵位”的东西一天比一天沉重。
家里也愈发冷清,以前还能盼着栾英母子有一天正式回家居住,英哥若是成亲,不可能挤在店铺。
结果英哥自起府第自立门户,撇下这常年冷清的一家人。
南阳侯反问自己应该怎么办,不由得老泪纵横。
困扰他的不是贵生不能袭爵,而是不能丢的太难看,不要这个爵位,也要体面的缴还。
冯氏也觉得冷清,秋风夜寒确实冷,她远望府中还有贵生成亲时的喜字在,但大多暗无灯火,这寒自心头起。
这个从小就习惯依靠出身的女子,依靠家里人是她根深蒂固的习惯,虽与祁氏不和,但祁氏母子也算她一家人,如今栾英正式分家,像是把这破败的府第从此踢开。
草丛里忽然有什么响,冯氏面无表情回房,家衰人稀,野狐子黄皮子甚至野鸡也时不时的欺负人人。
这出自人心的寒冷也没放过清河侯府,南阳侯府还沉浸在栾英盛大成亲仪式里时,还感激着公主亲临时,清河侯旧事发作。
从九品官职进入仕途的清河侯南阳侯临江侯,还有至今还往来的虎步侯,绝交的龙山侯定海子爵、削爵的春江伯及浑浑噩噩度日的西和子爵府,丢官的马为,他们升官都有清河侯身影。
就拿马为登顶云南布政使来说,清河侯忙忙碌碌不停。
他的知己很多,大多是小官小吏,官职高的也不理会他,结交起来花费也高,清河侯算这几家中有底子的,和济阳侯府玉海子爵府不能相比。
穷京官再背运,也有跟着上官放外任的时候,外省的情况写在信里发给清河侯,往往相关衙门还没有接收到,清河侯先了如指掌。
他不是草包,不过是精力全用在歪门斜道上,从这里开一个渠,下游有几个村,就能判断出明年争不争水。
在这样朝代种地抢水可以打成世仇。
几个村子一条河,你想扒个口子流向自己村里,他也想这样,下游多扒几个口子,上游水就不够,上游口子开多,下游没有水。
当时春江伯还没有倒,龙山侯等还没有绝交,大家坐在一起出主意,一堆臭皮匠你一言我一语可抵鬼谷子,总有一个主意猜得中,由马为写成公文呈给上司。
某村需要增加巡视衙役,某镇需要加设衙门。
等到民间打斗时刚好用上,这样事情多了,上司未免认为马为眼光过人,可治理一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