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吃,一面嘟囔:“吃不到嘴怎么会没什么,把我馋出急病,可不是好玩的......唔,好吃......”
元秀笑着也同她吃起来,十四岁的年纪还是俏皮飞扬,有奶娘们唠叨,元秀乐得做个知心大姐姐。
奶娘们把油饼拿上手时,刚往嘴里送,眼角余光里,几辆车子激得雨四溅的过来,推车人脚下吧嗒的响。
徐氏一伸手,空着的那手握住元慧左肩膀,元慧的奶娘一伸手,空着的那手握住元慧右肩膀。
为什么不握元慧的双手?
她捧着油饼头也不抬。
车子从学堂门前驶过,盖着干麦秸也看见青梅堆尖,青梅酸,不好直接下口,大多泡酒、做菜、做果露,但是元慧有过一顿吃十个的纪录,颇以此为荣。
她的二十文钱,还有几文在手里。
两个奶娘吃着油饼,盯牢元慧。
元慧津津有味吃着最后一口油饼,像是舍不得吃完,青梅车子离远,辘辘就要离开这个街道,小丫头刚好赶到,奶娘们下意识的招手道:“快送来,姑娘们等的着急。”
就这一瞬间的放松,元慧呼哧呼哧奔向远向的梅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花光最后的几文钱,捧着几个青梅回来,小脸神情颠颠的乐,全身的衣裳彻底湿透,她站回台阶上,从上衣到裙边流下水迹。
奶娘们抱怨着,还是催她换上木屐,赶紧回家换衣裳,青色油伞下,元慧交出一对小耳朵,任由她们说着,固执的咬着一枚青梅,眉头眼睛酸的挤着,但锲而不舍的咬着。
栾景看着她们,直到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一颗在胸膛里跳着焦虑的心,笃定的静下来。
这小的,是真贪吃。
这就好办。
他惬意的让小二摆一份午饭,茶馆里午饭不阔绰,也另有一番风味,栾景吃的时候面上流露出享受。
茶馆外面避雨的两个小乞丐,十罗和百斗被泥污的小脸上看得关注,像是穷困害怕而贴紧的小小子们咬起耳朵。
“我赌一枝花,南阳侯世子看的是大姑娘。”
另一个抬手拧过来:“小声!别露相!我赌一口肉,他看的是小姑娘。”
十罗鼓起面颊,不服气的道:“我的这枝花是明年春天新开时,公主......老太太房里最好看的碧烟姐姐掐来敬上,没戴完,散出来的第一枝。”
百斗下巴一昂,呛回去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