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是宋姑姑。
晚上“客人”是不被允许四处走动的,这要是被她抓到说不定会触发死亡结局。
谢春风心一凉,侧过身躲在墙壁其后,随意找了个方向便开始逃。
与昨夜不同的是,今晚天幕竟然隐约缀着几颗极其明亮的星辰。
它们像是流星一般带着拖尾,虽然耀眼却只有零零碎碎几颗,在暗蓝的天幕泛着难以言喻的清冷。
等谢春风反应过来时,发觉自己不由自主的随着那奇怪的星子一路向南,走到了一处明显高于其他建筑的高塔下。
塔前悬挂着一幅幽蓝墨迹的牌匾:
折光。
一楼的木门挂了把铁锁,锁却并没有扣紧。
身后的老妪追得紧,谢春风情急之下还是侧身溜进塔内,小心翼翼的顺着塔内肃长的旋转木梯往上攀爬。
越往上,空气越凉薄,就连拂面而来的风都像是含了几分雪意,在春日里吹得人有些发寒。
而那几颗奇怪的星星,像是触手可及一般悬挂在云端,仿佛只要登到塔顶便能将它们尽数握在手中。
谢春风原以为塔里没人,但直到她长靴踩上最后一阶阶梯,才看见这座高塔的主人的背影。
对方单手托着一幅白画卷,卷尾拖曳及地,长度及踝的银白发被发冠挽得一丝不苟,发尾坠了两枚星月形的长缨带。
淡淡是一个背影,清冽与遗世而独立的出尘扑面而来,让人不敢亵渎。
这是…遗光先生?
心脏砰砰跳,谢春风不敢确定他的身份,只能堪堪止住脚步。
仿佛察觉有人到访,青年并不转身,而是执笔在手中画卷上又添了一笔,侧脸轮廓透着寒润的光:“这星辰可好?”
他声音淡淡,不含丝毫情绪起伏,淡漠得近乎空灵。
是遗光先生!!呜呼!!!
谢春风那刚睡醒还是一团浆糊的脑子骤然清醒,在这荒芜诡谲之地,她甚至自心底产生了雀跃感。
“甚好!”
“那待尽数摘下之日,便赠予你放做烟花罢。”
青年徐徐转身,一身暗紫色绣着大幅繁星万象日月星辰图纹的对襟官袍,冠带氅衣,在星子之下仿佛淬着流光。
衣袂旋然,折得光轮琉璃万转。
仍是那张不沾红尘人间的脸,出尘睥睨之姿,眉驱鹤唳,端得一副光风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