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昳又一次消失在京师中。
没人知道她在哪儿。梁栩手头有消息说她去?了天津,也有人说她直接逃去?了金陵,还有人说她在山光远袭击蒙循的军队中。
梁栩觉得哪怕自己一作狠,烧了她在城中的府邸,也不过像是在她设的局中无能的发?怒而已。
但梁栩现在怀疑,白瑶瑶根本就是言昳送来稳住他的棋子而已。他觉得自己做了言昳的妹夫,算是一家人了,言昳不至于会把?他坑的太惨……言昳会不会都不在乎白遥遥的死活。
他还没到会因此责难白瑶瑶的地步,但此刻也忍不住提出,让白瑶瑶联系自己的姐姐。
白瑶瑶倒是没哭,只是皱眉忧心说自己确实寄信出去?了,还将信件交予了姐姐旗下的几家投资公司,但却没有回应。
白瑶瑶也像他一样着急又尽力?张罗的样子,让梁栩心态稳了稳。白瑶瑶在宫中不爱华服衣冠,依旧喜欢穿的像他们小时候认识那样清淡柔和的颜色。此刻灯烛摇晃,她宽袖展开,柔顺的趴在他膝头,长发?如瀑,任梁栩手指穿过。
她轻声道:“公主打?进京师,怕是因为?姐姐在经济上跟她太针锋相对了吧……听说这晋商银行本来也是公主麾下,造船业更是公主曾经重视的,如今却全都被我?姐姐挤兑了……”
梁栩听进了耳朵里,忍不住低头看她。
白瑶瑶仰头对梁栩道:“姐姐跑了,怕是因为?真的争不过公主吧。但公主就算打?进了京师又能怎样,你们还是亲兄妹,她掌控财政大权,您是台前万众瞩目的圣贤,说不定?姐弟又能回到以前了。”
梁栩摇了摇头:“想的太天真了。这年头这些女?人,为?何会一个个都这样。我?小时候,我?姐姐不是这样的……”
白瑶瑶觉得,公主和言昳走到今日,跟是男是女?也没大有关系吧。但她如今工作在身?,业务为?重,理应要柔顺的稳住他:“人长大了都会变的。姐姐小时候好像也不这样。”
说起言昳,梁栩的眸色敛深了,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面颊上的疤痕:“那说明你不了解她。她打?从还只有这么高一点的时候,就是个会装会演的狠人。”
宫门打?开,菱格窗的每一个深凹的格子盛满夜荫,院中的槐树开始抽芽,像是永远会有春天一样。
梁栩忽然恍惚。
他一面觉得自己十年前还不是这样的。明明他也有掌握大权的时候,但言昳诸多举动,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