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青木凉介和松井再次捧着鲜花,出现在菊川优树事故发生的现场。
然而这一次,没等他们走近,远远地就看见那个供花的位置有一个戴着灰色毛线帽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小雏菊,正在往一个易拉罐里插。
男人三十多岁年纪,满脸胡茬,皮肤黝黑,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看起来不仅邋遢,还有些不合身。
上衣有点短,裤腿却很长。陈旧的款式就像是从旧物箱里随意拿出来的一样。
从这一点上判断,应该是附近的流浪汉。
青木凉介和松井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加快了脚步。
那人听到有动静,偏过头循声看来,当看到两人出现时浑身一个激灵,也顾不上还没有插好的雏菊,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往不远处的废品车跑去。
“你就是那个一直来这里送花的人吧,你和菊川先生是朋友吗?”
青木凉介皱了皱眉,一边快步追赶,一边询问。
那人听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一直说着“我不认识”,脚步飞快地往前蹿,但他哪里是常年锻炼的青木凉介的对手。
果然,没等他跑到几米开外,后背就一把被青木凉介揪住:
“这位先生,何必这么着急,我们也是死者的朋友。但每次过来的时候,总能看到你放的雏菊,所以才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听见这话,这人竟然一脸惶恐地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着:“好可怕啊,那个声音好可怕啊……”
闻言,青木凉介心中的一根弦瞬间绷紧,但语气却柔和了下来,轻柔而缓慢地试探:“是什么样的声音啊?”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垂着脑袋,慢慢把废品车往一个坡道下面带,接着,两人就跟着他走进了一个类似于防空洞一样的地方,位于铁路的斜下方,当初建造起来,应该是为了方便放置一些杂物之类的东西吧。
而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堆满了各种废品,还有一个用包装纸壳简单铺就的被褥,昏暗的洞里满是生活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因为长期不洗澡而散发的淡淡酸臭,令松井不由蹙眉,倒是青木凉介就像是什么也没闻到一样面不改色。
但男人却不管这些,把废品车停在门口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被褥上,似乎是熟悉的环境令他找到了一点安全感,直到这时,他才开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