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打在睫毛上,刀风割在脸颊上。
再睁开时,谢将军已脱了自己的披风,就把我像春卷儿似的一裹,扛上了肩头。
我目光呆滞的看着薛莫皟被押跪在了雪地上,然后其余的人成群结队被宫灯所护,呼啦啦跟了过来。
延嘉殿里灯火通明,几十号的大臣围在院子里。
看见了我,皆目光回避。
谢将军把我放在坐榻上,叹口气站到了一旁。
我蜷在一角,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他们进来了,在我面前站成一排,自高而下俯视着我。耳听晋王说:“阿娘,妹妹至少动了两回弑母的心,留不得了。”
苏昼舍得启口了:“不曾有的事情!长姐,您要不愿再见她,我把她带回苏府去。”
晋王说:“她身上到底流着凡永平的血,跟咱们可不是一家人,舅舅莫要养虎为患啊。她区区十几岁就如此难对付,要是能活到咱们的岁数,恐怕哪个都不是她的对手。”
呵呵,难对付……
我到底还是输了,输在了轻信于人。轻信了我曾经最信赖的大铁牛舅舅。
太后蹲下盯着我的脸:“菟儿,你跟娘剖剖心窝,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弑母?”
晋王唉哟一声:“阿娘~,她派往茉城的援兵故意掺了李壬的人,如此明显了您还问!”
太后对他抬手,示意安静。
我咯咯一笑抬起了眼眸,直戳戳的回看向她:“弑母?何来的母呢?既到如今,我便再不藏着掖着,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压根就不是凡玉菟。真正的凡玉菟在当归涧坠崖死了,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被甜甜猫一头顶上来的。我顶了凡玉菟的身子,来这里游历一场,现下已是归期了。”
他们静默如冰,空气安静的能听见雪落之声。
我接着说:“早先相士给凡永平算的一卦没有错,他的儿女着实活不到成年。凡中鹤死在弱冠之前。凡玉菟死在及笄之前,只活了十四岁零六天。这不?都应了卦象。但我还是得叫他一声爹爹,他着实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亲爹爹,但你们,什么都不是。”
我淡然摇头,继续说道:“我借着凡玉菟的身子在这里呆了三年零五个月,见识到了各位的嘴脸,已是够了,真真儿的够了。苏晓、苏昼、李让、谢添,我本身与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世上本无失忆之说,我说我忘了旧事你们真信?呵呵,细想了便知。今日落到了你们的手里,该觉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