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唰的红了脸:“陛下,这,待奴婢过了门,怎敢不爱重郎君呢。”
我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道:“那一日展君于我公主府饮酒,席间他可是多看了你两眼,而你呢,也小鹿乱撞般的差点打翻他的酒盅。”
她咚的叩头在地:“奴婢该死,是奴婢冒失了。”
我说:“你知道他为何多看你两眼吗?”
她紧张的摇摇头:“奴婢不知。”
我斥她:“与我直言。”
她睁了睁眼:“兴许,兴许奴婢与善生有一点点相似吧。”
我点头:“没错,你是见过善生的,你自然能看得出其中究竟。你二人皆爱读书,性子恬静,浑身散着墨香。展君他向往这种女子。可是呢,又不能学问太足了,毕竟一个乡野出身与书香门第并不匹配。互生爱慕者,往往需要经历相仿,心性相通。”
说到这,这丫头诚挚的望着我,乖巧聆训。
我拍着她的肩膀道:“早前于飞霜阁那一回,你协助于我的差事办的极妥,彼时我已认你为心腹。今次我愿意成全于你,你可懂我的深意?”
她略思忖了道:“奴婢定与陛下一心,监视着颜侍中,将她与展君的重要谈话禀告于您。”
我笑道:“这只是次要,重要的是,朕相信你会与展将军成为更亲的家人,那便也是朕的家人了。”
她点头:“奴婢懂了。”
而后我与她细谈叮嘱了一番,又着掌事的准备了一份不输当年颜阿秋的嫁妆。
安排妥了,我又手执一盏灯烛在黑夜的甘露殿转悠。
这段时间,登上皇位的区区十余日,每逢夜晚我就在空阔的殿堂里转悠。有时一身寝衣在宝座上坐坐,有时对着烛光里的影子发呆,有时翕动着嘴唇自言自语。
我千遍万遍想着无数的可能,无数的结果。
这一时,突然一个名字蹦了出来,陈诉。
对,陈诉。
我怎么能把他忘了!
我即刻更衣,交待巧嬷嬷和纹竹等人掩护我出去。我要漏夜去一趟临照殿。
因担心四处都是太后的眼线,连宫灯都没有提,就着昏暗的月光一路摸黑,摸到了临照殿。
陈修媛已经是陈太嫔了,但因为宫中没有新人进来,她们大多没有挪位置。
临照殿的大门一开,我便知殿中景象萧条,如今没了先帝,这些女人的开销用度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