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正回身禀告道:“圣人,您不妨和公主先回吧?接下来的检查和重新安放,都交给下官。”
此时我的注意力在一枚玉珠上。它刚刚由大瓮中滚出,咕噜噜溜到了我的脚边。趁诸人聚头一起商讨的空隙,我悄悄蹲下,赶忙用帕子包了放进荷包里。
耶耶推着我:“走啦,咱们去吃江南菜可好?”
“甜甜的那种吗?好耶。”
我这才把心绳一解,畅快了许多。
“对了耶耶,不是有传闻说白宪昭的三个幼子,一男两女下落不明了吗?”
“只是丢了一个,其余两个只不过没有当众处死,被用来祭祀了。”
“那这塔下的祭坛是为了祭祀谁呀?”
“山神。”
“山神是谁?是个怪兽还是一个怪人?我曾经在子夜,听见怪塔自下而上传来一声巨吼!”
“山神就是山神。”
回到宫里,我将那玉珠泡进硫磺水中一宿,好好杀一杀上头的陈年老毒。
转天捞起,我在阳光底下举的高高,细细端详着它。青玉,比鹌鹑蛋稍小,镂空雕花,应该是手链或项链的配珠。
外婆走过来看见我手中的珠子一怔,伸手拿了过去,细盯了半晌,眼中竟然冒出了泪花。
“婆婆,您怎么了?”
“你这珠子哪儿来的?”
“昨天耶耶带我去离山怪塔的事不是说了吗?就是我在那一对儿小孩的瓮缸旁捡的。”
外婆留下了泪,以帕挡面哭了起来。
“娘,您怎么了?”阿娘闻声也走了过来。
外婆赶紧拭掉泪痕:“没,没什么。”
我连忙说道:“婆婆看见我从祭坛捡到的一枚青玉珠子,就哭了。”
外婆斥我:“菟儿!休要再提。”然后脸上又带上勉强的笑说道:“这珠子该是那两个小儿身上的东西,我只不过睹物思人,想起了那两个孩子罢了。到底是见过他们的,一时感伤落泪,无妨无妨。”
说完此句,外婆搁下玉珠,抽着鼻子去内室了。
阿娘沉着脸盯了盯玉珠,又瞪了一眼我,直瞪的我心里发毛。
恍然间眼皮一跳,我似乎窥探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大瓮内,那一男娃一女娃若能活到现在,其年纪刚好与大舅和阿娘一模一样!
我的天!难道大舅是白宪昭口中的阿弘?阿娘是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