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坛的正中央有个凹陷,数个侍卫近前,从凹洞里搬出了一个大瓮。
大瓮,陶土做的褐色大瓮。
太眼熟了,这与我肺炎那几日,冲喜用的大瓮一模一样!瓮口之宽,瓮身之大,可以塞得下一个瘦小女子。
我睁大了眼睛,隔着睫毛上的冰晶看着他们将大瓮的盖子拿开,然后拿来大锤,照准了边缘儿就砸。
噼噼啪啪,几声脆响。
大瓮碎了一半,现出两个死孩子来……
我看了一眼头就晕了。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大的约莫四五岁,小的约莫三四岁。两个孩子头靠着头蜷缩在一起,肤为土色,不知死了多久。
太尉走近了两步端详了一阵,咝口气说:“亏得这地下极寒,保存的竟如此之好。”
皇上欲要近前,被随行的太医劝阻:“陛下!年头太久,不可近观,只怕染上邪毒!”
然后太医取出绢布遮住口鼻,绑妥了再拿出一副羊肚囊做的手套戴好,这才走上去摸了摸那两具尸体,而后说道:“冻得实实在在,全然是大冰坨子。也只能够在此处检验了。一旦搬回地面,定会在一刻钟内腐烂成泥。”
我身有不适,心也不适:“他们是谁呀?”
只闻听一句——三十六年前,白宪昭获罪之时,被处死的一对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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