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的坐在秋千上,宫女们在两边悠动线绳,轻轻摇曳。
岳掌事新官上任三把火,到现在也没烧完,对着宫女们一通的告诫:“都悠着点劲儿,不能荡的太高了,摔了公主唯你们是问。”然后又开始在我耳边嗡嗡嗡:“公主呀,您怎么总是爱听墙根呢?这可是最后一回了,下次您再这样,下官一定当时就拦下,可不管您挨不挨骂了。”
我不理,一直在想着该如何回旋乱点鸳鸯的事。
皇上从延嘉殿出来,过来东边的小花园,好似力大无穷,用单臂就把我抱了下来:“走,陪耶耶出一趟宫门。”
我连忙回望延嘉门,有一种遭人绑架的感觉。
“去哪儿呀耶耶,这都快该晚膳了。”
“宫里的晚膳多没意思,过会子带你下馆子。”
于是,我沐浴着叫人浑身别扭,大气不敢喘的继父之爱,在数十个便装侍卫的护送下,直奔京郊东北的离山大营。
如今的离山大营守备着五万的中央军,为兵士新盖起来的寝所呜呜泱泱,放眼全是。
曾经叫我们十七个女子沐浴更衣的南小院如今成了将军们的舍馆。【怀真抱素】的匾额已然拆了,换成了【止戈为武】四字。
东头的练兵场精修了一番,高台上铺上了木板,兵器架密密麻麻的搁了一圈,正有几个汉子耍枪比武。
由于是微服出巡,我们在太尉的陪同下,略略巡视了一圈。最后,又走到了怪塔之下。
我一头雾水,更对这地方打怵。
怪塔仍然是封闭的,高耸直入傍晚的云里。没有翻修,没有改变,如旧的一切使我不寒而栗。
呼啦啦,大铁链被除去后,那股子熟悉的霉味扑鼻而来。
我往后退:“耶耶,我不进去了,不喜欢这里。”
他推着我的后背笑道:“在这里关的一夜还记着呢?不怕,带你进去是有要事。”说着话,他将侍卫递来的斗篷与我披上:“底下冷。”
前有六人打着灯笼,与二探怪塔的路线一样,不是往下,而是绕过一层的楼梯口,往下走去。
进入地下四层,是个硕大的冰窖,曾经存放着女孩子们的心头血。
本以为已经见底了,可是侍卫们挪动了墙边的一块大冰,一杆蛇形的把手哐通从墙内弹了出来。
然后集三人之力,推动了那杆铜蛇。
轰隆隆,一扇大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