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我的床边,笑的热情,上下扫视扫视了我说道:“过了个年,郡主的气色好多了。”
我不理她。
她轻叹:“咳,想当初郡主刚到内官局,课业还是本官教的,那时候多机灵懂事啊。后来掖着自己的性子,折腾的一出出,当真是叫人没了办法。年少又权重,真是管也没法管,劝也没处劝。到底是个姑娘家,今后可得学着点稳重周全,再不敢跟悍匪似得。你肺炎高烧的那几日来看你,整个人病的不成样子,你是自己瞧不见自己啊。放心吧,你大病初愈,你阿娘也就是给你个警告,不会真打的。何况……”
她压低了声音,挑着眉哄我道:“我选了个最小最薄的拿来的,打不出什么伤。”
我这才动动眼睛看了看她,沉声说了句多谢。
覃凤仪眉骨很高,笑起来有两个虎牙:“还有啊,那次例会,你把林作司驳斥的脸色乌青了两日,哈哈哈,直叫咱们暗里笑了她好一阵。你呀还是小,只知进不知退的。不过,覃姨有时候也佩服你,若是你长到了咱们的岁数,那得是多厉害的人物儿呀。但是呢,如今富贵已有,坐享其成便好,可是没有必要当甚么人物了。”
说着话,她点了点我的鼻尖。
这段话说的意义匪浅,仿佛她以为我怀揣着多大的野心。抑或是劝我再不要染指政事。
我蹙着眉头看着她:“覃凤仪多虑了,当初做了尚书只是为了躲阿娘的打,如今看来,还是没能躲得过去。”
她又是哈哈一笑:“过会子,我劝劝你娘。局中事多,覃姨就先回了。”
“覃姨慢走。”
她走后,叽喳皮眉飞色舞的说:“郡主,挨打有什么好怕的?我教您诀窍。”
我眼睛一转看着她。
“您到时候啊,就憋着一口气,在心里数着数。可不能正着数,要倒着数。从十数到一,千万忍住了。”
“然后呢,第一轮数完,再数第二轮。您会发现,差不多数到第三轮最多第四轮的时候,皮肉就麻了,不多疼了。”
“哭啊喊的可是大忌,属于自乱阵脚。只要挺住,最难的时候很快就过。这口气若是松了,可就觉得极痛极怕了。”
红脸蛋在一旁笑到不行:“郡主郡主,这可是她多年的挨打经验,绝对可信。”
我终于被她们逗乐,咬了咬下嘴唇,嘻笑了几声。
心情刚好点,又听桦萝在外间跟玫姨交待:“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