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这卫国公府是铁了心的要除。”
三位监斩官入了坐,我看了看,有刑部侍郎,大理寺少卿,御史大夫。
巡视了一圈,我猛然发现囚犯少了一个。
“阿娘,胡嬷嬷呢?”
娘压低了声音,抚着我头上的毛绒球:“突厥派来的小世子带着可汗之命,声称有一桩旧案需要与先女相白宪昭质证,便请求圣人,暂留她性命。”
我满怀惊讶:“这样也可?突厥人说话如此顶事?”
娘轻笑着,附耳告诉我:“不仅如此,朝廷每年还要向突厥上贡。那些所谓北地的胜仗,巧安人心罢了。”
“唔……那国中的处境,真是内忧外患。”
“嘘,莫提这些。”
一通鼓毕,监斩官当众宣读了判词。
二通鼓毕,逐一将囚犯提来验明正身。
三通鼓毕,身带三械的主犯已被押在阔斧之下。
四周的屋顶和树上都堆满了人,千百点目光与头顶的太阳一样亮堂。
卫国公一脸一身的呆滞,会走也会跪,就是整个人已成了个木偶。
表哥窃笑着:“这老东西不想死啊。”
表嫂说:“从个乡野泼皮混到卫国公,如此这般,说起来也算是好命了,人很难五福尽占。”
我呼出一口气,是啊,五福的最后一福,名为善终,便是“好死”了。
跟着,兵差把卫国公在木墩上放妥,一如我前番。
施令官一个斩字。刽子手便拎起利斧,在卫国公的脖颈之上瞄了瞄准儿,然后高举了起来。
青刃儿擦着惨白的光挥落之时,我捂住自己的脖子,吭唧哭了出来。
娘利索的捂住我的眼睛,我一时间化作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躲在娘的掌心里抽泣。
耳边全是兴奋又惊恐的高呼,在一刹间声浪冲上云霄,而后声潮回落,归于嘈杂。该是像那断裂的脖颈里喷出的鲜血,喷薄之后,落地有声。
表哥戳着我的肩:“快看快看,头掉了,眼皮还眨呢。”
我又呜咽一声,娘拍着我的背:“这么怕吗?你的胆子怎么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
只有我明白,我过分痛恨残忍。
现场突然议论纷纷:“诶,怎么回事?”
“天啊,动了动了。”
同时的,已响起妇孺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