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早一步了却,便能早一步成为“闲云野兔”。
国子监位于皇城根儿,院落沉沉,占了半坊之地。门口有一座硕大的孔子像,未及入内,就被浓郁的书卷气息氤氲环绕。
学堂里已点起了灯,几个勤学者在晨读了。
穿过前院来在寝所,那名受伤的监生笃龄气若游丝的躺在塌上,嘴唇像是涂了铅白,无有血色。
室内之人纷纷对我见了礼。我将治疗之法讲述于众人。
“不能保其万全,只可尽力一试。”
“老翁,这针头有点粗,你忍着。”我将牛皮筋绑在监生父亲的手臂上,取出明晃晃的注射器来。
姨丈和另几位监生赶紧去撸自己袖子,踊跃道:“郡主,要不然抽我等的血,老翁年岁大了,只怕撑不住啊。”
我抬手阻止:“这你们就不懂了。人和人的血是不同的,只有亲生父母的血,才能和子女相融。若是用了外人的血,差不多等同于饮鸩止渴了。”
他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两个医官表情复杂:“敢问郡主,您是从何处得知此等疗法?”
我笑道:“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偶然听游方的仙医说过。”
说着话,我拍了拍老翁的肘窝,青紫色的血管已经很明显了。也并不觉得怕,好歹先前有过给自家猫咪们打预防针的经验。
于是我握好注射器,斜向插入了老翁的血管。感觉位置差不多了,不再往前推针头,开始缓慢的抽起血来。
老翁龇牙咧嘴,极力镇静,但由于惊怖,森森冷汗像是泉眼般,只往下沥拉。
抽够大半管,拿来棉花球抵住,猛地将针抽出,老翁已经吓得头晕了。
“好了,开始输血,你们把他的胳膊抬高。”
我再找准监生的血管,一点点的把血给他注入体内。
如此循环往复十次,输入的血我估摸着也有四百毫升了。于是清洗器具,收工。
老翁揉着被扎成马蜂窝的手,不放心的问:“行了?可够了?”
“主要是不敢再抽的多了。你今日好吃好喝养着,说不定明后日还要再抽一次。要是运气好,这点血,也足能够救他了。”
老翁又谢过恩,守着他儿子去了。
姨妈姨丈引我来至厅堂,着人上了早膳,正商量着后续如何,一碗小米粥还未用完,就听远处有人欢喜的喊到:“醒了,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