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深幽,久不来此,只觉氛围令人窒息。在永巷与暴室之间的一处小院前住了步子,领头的宦官礼敬道:“凡尚书,这里便是了。”
还未入门,就有一股浓郁的霉味夹杂着恶臭扑来,我不由得掩了掩鼻。
宦官一边将我往里引一边笑道:“这掖庭宫属于老宫址,排水道老化破旧,一逢雨雪的天,往往反渗水入屋,所以潮气大了些。我着人给您拿个手炉来,添些香料,好使您舒坦些。”
我点头:“有劳了。”
这院子极小,十几步就入了堂屋,宦官们将干净的软垫铺于叠席上:“您坐,小的去去就来。”
我瞧着这破屋寒舍,陈设皆是旧式样儿。木材上的漆尽数掉了,案几上一只粗瓷茶壶,发乌的壶口儿缺了一块,像是豁嘴的人。
一名仆妇推着一个虎头大耳的小子从内室走出来,再按着他跪地行礼。
这孩子极不耐烦,好似对谁都怒气冲冲,吵嚷着:“别推我,别推我,你们这些贼人!”
我遂笑道:“好一个强悍性子!简直与我当初被抓进宫一样,都这么不情不愿。”
他抬起眼睛,性子使然再加眼睛又大,像是在瞪着我一般:“你也是被抓进来的?”
我撇了撇嘴:“是呀,简直是顺着捆来横着拴,五花大绑吊在二梁上!再皮鞭子沾凉水,狠狠一顿抽,我到现在都恼火的紧!”
身旁的宫女们发出一阵忍俊不禁的笑。
这小子一抬眉毛,虽气呼呼的但也有点怕了,不过嘴还是硬的:“你既恼火,为何不去报仇,来见我作甚?”
我带上得意表情:“当然是报过仇了!当时抓我进来的人,一个发配到煤山挖煤,如今已染成了昆仑奴。一个剃光了头发给寺庙当灯。还有一个砍去小腿,叫他学唱侏儒戏去了!”
他把嘴张的圆圆:“哇~~,还能有这么痛快的事!”
我夸张的点着头:“所以啊!主要是我太过聪明,明白道理!来也来了,靠自己是出不去的,不妨就先留下好好表现,有什么想法,给自己计划着!”
我蹲下来,将袖中的两块梅肉递给他:“我看你啊,是跟姐姐一样的人。所以听说你被抓来了,就来看看,倒觉得挺合缘分。只是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姐姐了。”
这时宦官从外面入来,将手炉呈给我。
我接过捧在手里,咝哈道:“真暖和呀。”又见他衣衫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