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来替朕将这盘棋下完。宁远将军接风大典快开始了,来人,更衣。”
随后宫女们列队入来,贵妃和修媛也没闲着,一并伺候皇上换上朝服。
我也一并将官服官帽穿戴整齐,随驾往太极殿去了。
盛大的仪典不输出征之时,且更添洋洋喜气。
尚仪局于殿庭设山楼排场,摆九龙对仗,礼乐钟鼓唱楼于两侧。我随侍在高台之上,瞧着“百万雄师”气贯云天。只觉躬逢其盛,与有荣焉。
谢将军红光满面,瞧着自己儿郎骑骏马背长枪,手握缰绳一步一个脚印豪气归来,荣誉之至。
可是阿爹却没有一并进京,奏折上书,大败吐蕃军扫清敌寇之后,需加紧恢复西川郡的农事经济,阿爹作为一地节度使,考虑以民为先,申请年后正月再返京复命。
阿爹之陈词恳切,皇上自当允准。因此今日里,便只剩宁远将军一人之风采。
可我心里却有一处空落落的,阿爹两次答应我携奶奶来京过年的承诺,到底食言了。
仪典完毕便是国宴,正殿,侧殿,甚至廊下皆是宴桌。按品秩不同分以不同的席位,就连所坐之物,亦有绣墩,蒲墩,毡席之区别。
谢小将军,名谢冰销,是谢添舅舅的独子。酣饮三杯后,诸人便也不似开宴之时拘谨,他便开始高举酒樽,挨个敬酒。
我处在一大群男人的席上,甚是别扭。他行到我处,嘿哈笑着:“玉菟表妹,你我还是首次有说话的机会。”
我与他碰杯:“恭贺表哥建下首功。”
他笑叹道:“上回短短一面,表哥还被五花大绑,说来惭愧。”
我喜笑道:“表哥以身涉险,才有了后头的瓮中捉鳖,俘获敌将。自此,敌军阵营才像被撕开一道口子,接连溃败,怎的也要归功于表哥呀。”
他一刮我的鼻子:“这话真中听!”
我认真问道:“我阿耶最近怎么样了?原本说好的来京过年。”
表哥凑近了说道:“你还不知道吗?你要有小弟弟了。”
我瞪大眼睛:“啊?”
“嗐,你家的叶姨娘身怀有孕,数个郎中瞧了,都说是男喜。”
我的天灵盖有如电流滚过,不敢置信道:“我上次回家的时候,还没见什么叶姨娘。”
表哥哈哈直乐:“那是怕你这小阎王闹事,凡都督提前将叶姨娘送回娘家去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