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政治,有两件大事。
第一件,公主和亲。
为东延公主远嫁和亲举行了盛大的仪典。倭国王子按制接到公主后,即刻启程返东,待远渡重洋返回倭国,再行婚礼大典。三聘六礼,举国之气派。
第二件,储君之选。
朝廷上下,两派分庭抗礼,各执一词。究竟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位即东宫,已是争的白热焦灼。
御书房里,皇上怒气冲冲的扔飞了折子。
“上了朝争,下了朝还在争!真是叫人头疼。”
我看着皇上的脸色道:“圣人是不想将此事提上日程吗?”
他揉搓揉搓眉眼,叹口气道:“还看不出小老四什么脾性……”
我转转眸子笑说:“圣人自可定夺。百天的娃娃,还没抓周呢。就算离三岁看八十也有些日子。况且,圣人如今也康健。”
皇上摆弄着朱笔,口气幽幽:“若是有什么由头,将议储之事延后就好了。如此便能避开这帮老臣的锋头,暂且搁置一阵。”
这时候,太后娘娘来了。
虽未着时常穿着的海青,但仍是一身灰麻素净,脑后的矮髻只别着两枚雕凤的乌木钗。颈挂佛珠,浑身不见一点珠光宝气。
我们赶紧起身行礼。
太后的声音低沉:“还没进书房呢,就瞧见皇帝你愁眉苦脸。这是京里呆的久了,浑身不畅快?要不跟为娘我,去洛阳一趟。”
皇上将太后搀扶到软榻坐下道:“母亲,可是父亲来家书了?”
哦?
太上皇在洛阳啊。
太后说道:“是啊,就方才收到的。信上说秋日里染了一场风寒,这病榻前无有儿孙围绕,突然觉得少些什么。就命老身带上几个孩子过去给他瞧瞧,住上几天,尝尝这含饴弄孙的甜处。”
皇上蹙眉:“这凛冬将至,老君山上定是寒冷无比,听闻九月初金顶之上就飞霜落雪。几个皇儿尚且年幼,怕是耐不住这严寒啊。”
太后笑道:“这你就不必担心了。为了迎接咱们去,洛阳刺史刘鳄奴这小子已经做好了安置,烧用不尽的瑞碳已运上了山。他即日就启程,来亲迎车驾。”
皇上哈哈笑道:“如今他也是四十的人了,母亲还唤着他小名。”
太后也笑:“喊习惯了,改不了咯。皇帝也一同去?”
皇上想了想:“一去少说半个月,只怕儿子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