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着:“看吧看吧,你就听话不了两天,若我晚去一步,你又得屁股开花。”
尖尖鸡赶紧扑过来安慰我,直等到我收住了泪,它居然像人一样叹了口气:嗐!人形四脚兽终于不闹了,可是叫本王操碎了心。
而对于我来说,本以为选择顺服和取悦可以暂时换来依靠,安全和仰仗。但此刻,这颗心开始淡了……
圣寝的门开着,我往里面偷瞄,皇上脸如蜡纸的躺在龙塌上。
侍中令左相,德妃,大皇子,跪为一堆。
尚书令右相,张才人,襁褓里的四皇子被乳母抱着,跪为另一堆。
他们身后,还有三师三公,六部九卿。
一个个张口闭口:“保洪图社稷,巩国祚延绵,望早立太子。”
我又咋舌,这曾经算是半个敌人的德妃,一夜之间,又变成了“朋友”。其实也早有预兆,如今十一岁的大皇子已自立门户,迁去了中庭的文德殿居住。而阿秋在被撤了司账之位后,又变回来了尊等宫女五品内人,被拨到文德殿伺候。
跪地之人挨个进言,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皇上终于顶不住垂下眼皮,摆摆手道:“先退下,容朕思量一番。”
众人瞧着龙塌上的有气无力,交头接耳后,才告退出来。
我赶紧回书房,没想到德妃和李相却来找我。那长着内三角眼的德妃笑盈盈的握住我的手:“凡姑娘,早先是娘娘脾气不好,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跟你生了些矛盾,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我假笑着点点头,看见她的一双手疤痕累累,不过好歹,肉是长回来了。
李相说:“菟丫头,有些日子没见了,这差使当的可还辛苦?”
我笑答:“写几个字罢了,不辛苦。”
李相这老爷子永远是笑眯眯,精神郎健,眼波流动,好似含着一捧陈酿的酒。
他又道:“今次你阿耶,该是要打了个大胜仗咯。根据来将哥舒瀚提供的敌方讯息,已将他们连连大败。”
我闪着眼睛:“敌军不是改道去兰羌了吗?该是想夺地据守,做长期攻城注备。”
李相哈哈笑道:“兰羌地势陡峭,沟壑纵横,处处是瘴气天险,若想攻占兰羌,不啻于侏儒观场。”
我轻叹:“嗐,还是不要轻敌了好。”
德妃又笑,拉着我对李相说:“哎哟哟,这冰雪聪明的劲儿,有哪个丫头能比得过?”
“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