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着吃着又嗷嗷哭:“好生惭愧啊……我竟然攻打自己亲爹!才知道凡都督是凡叔!”
一圈人又笑又劝,好不欢乐,这是个情感充沛的男子啊!
长寿面端了上来,只见清汤大碗里,躺着一根囫囵的粗面条。奶奶说:“擀了一个时辰,这面是又结实又弹,来!这得一口气吃完,不能在嘴外咬断。”
舅舅起哄道:“来,舅舅驮着你,叫大家看看这根面条有多长!”
我兴奋起来,坐大马再好玩不过。我骑上舅舅脖子,然后嘬着面条的一端,叫他们递着面碗慢慢的放下。
天呐天呐!
我像是吐丝的蚕!这根丝线直从半空高拉扯到桌上,还没个完!
我双手并用捏着面,吸溜着,按照奶奶的说法,一点点的把面吃到肚子里去。
呲溜~
最后一口。
我呼出一口气,他们对我响起掌声,“成了成了,小菟以后消灾长寿咯。”
此刻,他们皆是彩虹里出来的人~
吃罢了饭开始在院子里放烟花,形状不一的火花在擦黑的夜幕下闪耀非常,如同绽放的心情。
只是阿爹说,不能燃放飞的太高的,以免被误作为战事的讯号。
舅舅说,大烟花不能上下放,就东西着放。于是用石头压着炮仗筒点燃,然后烟花从东墙蹿到西墙,炸出满院子的红星星绿月亮,直笑的人嗓子都哑了。
我已全然淹没在欢声笑语,幸福甜蜜里。这形容词用的直白而真切。有个心声在说,真好,请永远这样下去吧。
万千宠爱,不外如是。
心无挂碍,安然无事的过了一个生辰。
第二天一早便来了一队人,把薛莫皟抓走了。
外头吵吵闹闹,说是薛家派来的人,抓小公子回去。薛莫皟穿着一身象牙白衣,原本应是玉树临风一少年,奈何此刻落得一个上蹿下跳,少侠气概未成而中道崩阻的模样……
被反绑之时还在对我喊着:“小菟子,保持联系,我记下你家地址了。”
我嗯嗯答应着:“路上好走啊~”
然后,我也被带到厅里,气氛严肃,像是县衙里升堂,只差喊“威武——”了。
阿爹审我:“你和薛公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把前前后后概述了一遍,并保证没有说谎。
阿爹深思状牵了牵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