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看不出来?原本一路应该平稳无事,没准你成了最大反派,也未可知啊!”
“嘿——,是你把我拐跑的!”
“那你麻利儿回去,天下太平。”
“不回,就不回。”
他耍着赖,骑了一会马累了,便也赖到了车上。马车现在套了两匹马,一时间觉得车程轻快多了。
拿出刚才在茶棚买的炒松子,剥着吃打发时间。
薛莫皟也抓了一把,但剥出的仁儿,又全部倒回了我的手心里,然后凑近了我小声道:“我说,你这小宫女说回家就回家,这算是离宫私逃吗?”
我品着松仁儿甘香,不以为然:“可能算吧,毕竟宫籍还没除。”然后学着他的口气:“我说,你这羽林卫好好上着值,说跑就跑了,你这算是无故旷工吗?”
他也神情悠哉悠哉,扔了一粒松子到嘴里磕着:“旷工就旷工。天大地大,出来游历山河,方不至蹉跎了时光~”
我哈哈大笑:“哎唷,行,真有你的。”
他对我眨眨眼:“放心吧,我定助你顺利返家。”
我突然心里一暖,目光灼灼看着他,可很快便又低下头,胡撸起尖尖的毛来。
颠颠簸簸一天一夜,全身骨头已快散架了。终于在第二天黎明之时,到达了凌花渡。
尖尖在布兜里张着嘴正嗷嗷睡。而刚刚,我应该也是这幅模样。
下了车,青草香蒸腾着晨露,扑面而来。
一抬眼,水雾江风共袅袅。
蒲萄水绿摇轻棹。两岸草烟低。青山啼子规。
眼前山不尽,山外水无头,水上乌云悠。
淩花渡不大,设施陈旧,码头的木板刚踩上去一步,就咯咯吱吱。船还未来,已经有十数个旅人在等待着船家。
车把式说:“两位略等等。这渡口每日只有一班船,辰时启航。千万别乱跑,要是错了时间,还得多等一日。”
我们点头,车把式拿了车钱,与我们挥手告别。
山雨说来就来,冰丝细雨缠缠落下。我赶紧仰起脸,算作今日的洗脸漱口。
薛莫皟笑了,学起我的样子。
水珠蹦跳在皮肤上,舒服极了。
有路人向我们招手:“喂,那小哥儿小姑娘,可不敢再淋了,船程得七八天!要是伤了风,可没处开药!”
听人劝,吃饱饭。我俩哈哈笑着,牵上小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