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就一点点被染红。
心不在焉的等到散了课,所有人一股脑的往外冲。可到了廊下,又不约而同住了步。
汇聚的血河,只怕会染红了绣鞋。迸溅的血雨,滴在衣衫便洇出一朵红莲。
远眺望去,整个皇宫都在被这颜料冲刷。无边无际,是鸽血石穿成的无穷珠帘;晦冥变化,是黑砚台勿掺了殷红朱砂。
冬休撑了一顶极大的伞来接我了,我把裙腰提了提,踏进了天漏里。
我感觉这雨水有着淡淡的腥味,伸手接了一滴,便在手心留下一道痕迹。路旁的白湖今日可是要改名了,原本以湖堤为汉白玉砌成而得名,时下一改往日洁白模样。就连湖中的水,柳上的叶,它色的花,着物皆赤色,无有不染。
所有的鱼皆浮在水表,张大了嘴,好似在拼命呼吸,不时翻腾着,想跃出湖面。
我讶异道:“这雨怕不是有毒吧!”
这时候又轮到冬休镇静了:“怕什么,这也一个多时辰了,若是有毒,大家便一起去世好咯。”
然后她又觉得自己失言,用手指打着自己嘴唇:“呸呸呸,如今奴婢这嘴怎么也没个把门的了。”
我被她逗的前仰后合,但还是直往伞中央凑,直觉告诉我,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雨定是哪里有危害。
中午在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还做了个短短的梦。醒来便不记得梦见什么了,等再闭上眼,那些鱼儿若袋子一样张大的嘴又浮现于脑海。它们,该是缺氧了吧,出不来气儿被憋死的感觉,该有多痛苦。
我猛然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
水猴子!萧娘娘的水猴子!
鱼儿若缺氧,水猴子也定然缺。我的天,这时候水猴子岂不是要爬出来了?若还在湖底,被憋死了,萧娘娘便也活不下去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瞧着外面雨已暂停,心中的那股子担心推动着自己,顺手拿了条绿色的床单。又怕这雨继续下,另拿了一把伞,确定了院中所有人还在午觉,便悄悄出了门。
萧娘娘说,当时水猴子是被丢进后宫西侧的西海池中喂养。而且,后宫这数个湖渠水池,也只有西海离暴室的那口水井最近。
我便决定去西海找一找它。
横跨后宫,从东至西,跑起来也要一刻钟的时间,可没有办法,我只能迈大步子争取时间。
喘着气到了西海边,时下天地尤红,所有的绿植如泡在血液里良久,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