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多事都忘了。”
“忘了好啊,有很多事过去了就不该揣在心上,揣着是一种负担,一种沉重,一种烦恼。”
朱九戒一愕,心说:这老头说出的话颇有嚼头。
“幸亏你小子没欠我钱。”老林头笑了。
朱九戒也笑。
朱九戒发觉老林头絮絮叨叨,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又想:也难怪,这工作如此清闲,要是平常不和自己说说话,还不寂寞死。朱九戒凝神望着外面的办公楼,在想着付院长和自己的对话:原来付院长不怀好意啊,我还以为他给自己找了个什么岗位呢。
老林头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唠唠叨叨,一转头,见朱九戒出神,就问:“朱医师,你怎么去了妇科?”
“这个……”朱九戒心说:我怎么知道,不过,妇科看起来要比这里好多了。
“对了,我把你失忆这茬忘了,妇科哪里是男人去的地方。”
“不过,妇科总比这里好吧,那里好歹面对的是活人,这里呢,呵呵。”
老林头从裤腰上摘下一串钥匙,挂在墙上:“这是太平间的钥匙,我好久没去钓鱼了,趁着你在去看看那些老朋友。”
“老朋友?谁?”
“鱼啊,还有谁,我老林头六十出头了,光棍一个人,要不是贪恋着和那些鱼啊虾说说话,早就躺在太平间了。”
“这么说,在这世上你也没有亲人了?”
“是啊,你有老婆,我老婆死了十几年了,不过,我认了一个干闺女,她也姓林,你该认识她的,就是妇科的林护士。”
“唔。”
老林头取了钓鱼竿,从屋后的棚子里推出一辆六成新的脚蹬三轮车,然后骑在上面,伴着“吱呀”“吱呀”的声音去了。
朱九戒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肚子饿了,就到处翻腾,找出几根生黄瓜,咯吱咯吱地吃了,还是不饱,看看老林头的炊具,不知怎么用。
朱九戒摸摸兜里,摸出几张票子,他从没见过钞票,还当是废纸,便扔在桌子上,又翻出一部手机,这东西朱九戒和常月学过,知道是常娥放在自己兜里的,操作了一会儿,总算通了路,于是打开电话簿,看到常娥的号码,本想打过去,又想,算了,这泼妇正在气头上,还是少惹她为妙。常娥下面便是常月的号码,朱九戒心中一动,拨了过去。
“你还有脸打电话。”
对面传来常月怨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