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七窍生烟的陆野子,气得母狗眼快要瞪出血来了,刚要起身发难,就听身后人连连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刚才我在追人,被别人一挤,没有站稳......我再赔您一壶。”
徐宗主看去,赔礼之人乃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公子,他身着绣锦,网巾束冠,面上净白无瑕,眉眼之间一派轩昂,华贵中犹泛着醇醇儒雅之意。
见少年向徒弟赔礼不停,徐宗主和声道:“这位公子,没事的,你快去寻你的伙伴吧。”
见师父发了话,陆野子也不好发火,擦抹着身上的茶水对少年摆了摆手道:“走吧走吧,以后走路小心点!”
谁料想陆野子话音方落,又一人怒声喝道:“干什么啊你!没长眼睛呀!?哪里不好走,非往这里钻!?”
陆野子顺声看去,见是茶铺小二正站在门前双手掐腰,满脸怒色地骂着少年。见这小二竟比自己还要气恼,陆野子也摇头诧笑不停。
徐宗主看了看地上的茶壶,微微笑道:“这位小哥,不打紧的,我赔你便是。”
“这怎么行,我来赔!”少年说着当即拿出一块银锭扣在桌上,紧说道,“真是得罪了,告辞!”说完飞也似地穿进人群,没了踪影。
此时没及徐宗主、陆野子反应过来,店小二早已来到桌旁,一把抓过银子揣进怀里,笑道:“扫了客官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与二位再上一壶!”
“不必了。”徐宗主转对陆野子,道,“明日便是宗祭之日,你我还是赶紧回山吧。”
“是,师父!”
※※※
茅山。
秋意惬闲、天高云淡,远空下的茅山,一派葱郁尽收眼底。
一条山道,自山脚曲折而上,两旁清爽芬香、徐徐散幽,怪石红枫、莹草修竹,让人倍感神宜。
此刻徐宗主、陆野子并不在意此景致,只管快步赶路。一路上唠叨不停的陆野子,此时紧闭蛤蟆嘴,任凭嘴角上的狗油胡随着身体起伏,不羁地颤悠着。
忽然,徐宗主停下脚步,凝望远处片刻,喃喃道:“难道,出事了?”
陆野子顺势看去,只见半山腰的山道之上,站满了身佩戒刀的官兵,这时正驱赶着几个上山的乡民。
“师父?”陆野子一脸不解地看着徐宗主。
徐宗主微微想了想,道:“随为师来。”说罢即领着陆野子闪在了道旁的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