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内烛火摇晃、床帘垂落,才被摘下绸昂,朝灯一阵咳嗽,口水与眼泪混杂,见他这般,少年黑熠熠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伸手轻拍朝灯的脊背,声音却在催促。
“灯儿?”
“我…咳咳……我只是想见见你…”
姜明月的手停了下来,复又更加温柔地替他顺气:“灯儿这话,为何意思?”
“我……”
他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呼吸也急促得吓人,想是先前影卫自客栈带他进宫时受了寒,姜明月立即命人传唤太医,边嘱咐朝灯别再说话,倚在他怀里的美人却硬是忍着病痛抓住姜明月的手。
“我只是想见你……你不能来看我,那我就来找你吧,我……咳、我确实有意吸引了燕苏,可我只心悦你…”他的视线渐渐溃散,像是只凭本能在喃喃自语:“最心悦你,小明月……”
“好,明月知道了,”少年一个眼神示意还跪趴在地的奴隶下去,他掩过眉目间的懊悔,嗓音极尽温软:“我也心悦灯儿哥哥。”
他见过太多分合,强硬手腕或许能在一时将人留住,却绝不可能走到最后,无论真假与否,他都愿意相信朝灯此刻的解释,也愿意相信这么多年来二人之间的感情。
待朝灯再醒来时,空荡大床上除他以外再无一人,口腔里有着淡淡苦味,估计是姜明月先前替他喂过药,等候在旁的宫女见他起身,隔着床帘,恭敬询问朝灯是否需要什么。
“不必。”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阵匆匆脚步自殿外进来,伴随俾子急切的阻拦声,一只五指涂抹丹蒄的纤细玉手用力扯开床帘。
“五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啊,您擅闯太子寝宫——”
“闭嘴。”
那面貌明丽、衣着鲜亮的少女恶狠狠地瞪了婢子一眼,一双同姜明月七八分相似的桃花眼转向床上人影。
“我倒要看看是哪儿来的狐媚子,逼得明月敢在大殿上求父皇赐婚。”
少女脸上划过深深厌恶,思及半个时辰前听见的传闻,面色更是难看,自五年前,见着那一身素色的俊美少年进宫,从未有过的爱慕情愫便在心下滋长,兄妹谈婚论嫁乃亲上加亲,况且一干皇族姐妹中,唯有她与姜明月年纪相投,母亲更是同她私下谈论数次,每每夸奖二皇子,她心里都既甜蜜又羞涩,作为皇女,她自小便知帝王心里绝不会只容一名女子,但只要能坐上对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即使要刁蛮任性惯了的五公主母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