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州梁司监皱眉道:“此狂生耳!从来狂徒无所为,不过一时之名罢了!”
李令月道:“周虞,你上来,与我同去洞庭湖,参加太阳法会。”
周虞环顾左右,为难道:“可是……”
“无妨。”李令月将手一挥,淡淡说道,“我命潭州刺史襄助,拨军士送你家人先行往金陵,一应置办必然稳妥,太阳法会之后,你自去赴任即可。”
她又一指辇上自己身前玉案对面,让周虞上去。
周虞心道,我一个玩家还能怕你个npc不成,走一步看一步,该上就上,便不再犹豫,跃上八宝璎珞辇,在李令月对面跪坐。
就嗅得芬芳扑鼻,香炉紫烟,周悬珠帘翠幕,李令月身后跪坐侍女,操琴瑟萧笙,鸣霓裳仙曲,她抬一抬手,披甲力士腾空蹈虚,驾起飞天,一行仪仗堂皇,撕开夜幕,直奔洞庭湖而去,要入紫宫朱府,叩动龙庭神家。
李令月命侍女奉茶汤,周虞饮一口就放下。
李令月指着周虞一身喜服,说道:“原来你今日是要成亲,可惜。”
周虞就辇上把大红喜服解去,露出里面的素色麻衣。
李令月小小年纪,十一二岁模样,笑起来却气量恢宏,不似寻常小女儿,欢喜说道:“这样才好,更像狂士!你可还有诗?”
周虞道,老子学医的,懂个锤子作诗,背几首尚可,抄多了良心不安,于是说道:“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此时无意,当下无事,所以无诗。”
李令月赞道:“的确如此!都中名流我见得多了,酸文烂篇投诸高爵之家,以求进身之阶,无非是汲汲于权位、营营于富贵,十句里有八句是强辞硬造,但你倒是个务实的狂士。”
她打量周虞一身素色麻衣,忽又说道:“你还缺一样东西,才算的是名士狂徒。我就送你一样。”
她说话间,将手一招,从虚无之中,便摄出一物,说道:“这是我父皇恩赏,据闻是吾家祖上依昔年先祖道君所持出函谷之竹杖所制,亦是法器一流的宝物,我今赠你。
一是报你建议助我之情,二是赎我未告而安排你任职靖人司之过。”
周虞一看,赫然是一支四尺八寸长度,节节虬劲,分分有力的绿玉杖,末端系着一条红丝绦,垂着一枚赤金小牛,惟妙惟肖,十分可爱。
李令月手一抛,绿玉金牛杖就落向周虞手里。
周虞吃了一惊,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