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午后,天气仍然炎热。杭州今天最高温直逼三十五度,暑气未消。
阮妈拎着一袋葡萄从室外回来,热得出汗,见客厅里一老一小并排坐在沙发上吹空调,老的看电视看得入迷,小的玩手机玩得出神,顿时没好气。
“一天天的,这电视剧你都看多少回了?别看了,去帮我把葡萄洗了。”阮妈招呼阮爸,又拍阮软,“晚上去跟人家吃顿饭,别老忙你自己的事,听到没有?”
半晌,阮软的视线才从手机屏幕上挪起,表情呆滞,还有点茫然。
“手机玩傻了都。”阮妈嗔怪。
厨房里,阮爸洗完葡萄回来,又一屁股坐回电视机前。
“还看,看不腻啊?”
“你吃葡萄去,少念两句。”阮爸看得聚精会神。
电视屏幕左下方,剧名写着“盛唐”,这是黄桃台的第三遍重播了。
屏幕上,正放到一干大臣在朝群谏的剧情,阮软一眼就看到了画面里的段凛。他穿着一身绛色官服,束发戴帽,深邃的五官轮廓在屏幕上立体不减。
是段凛演的那部宫廷权谋剧。
阮软人傻了。
又看回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闻,发布自十天前。
当红小花阮瑜在拍杂志期间意外晕倒,直接被救护车送进医院,事后公司回应称只是过度劳累,还在住院,等身体恢复后会重新与大家见面。
粉丝在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骂经纪人给阮瑜排的通告太满,心疼阮瑜签了一个假的商影,进自家公司居然也要被压榨。
阮软又看了一遍时间,确认没错。
距离她……也就是阮瑜,在摄影棚的化妆间里病发晕倒,已经过去十天。
今天她缓了足有两个小时,才消化自己变回来的事实,又花两个小时,翻遍了自己现在的相册、备忘录、聊天记录、微博小号里的生活记录等等,终于厘清了当下的情况。
她变回了自己。
或者说,是她重新回到了阮软的人生。
两年前的十月,她在纪临昊的那一场北京巡回演唱会上休克后,并没有猝死。当时她爸妈连夜从杭州赶去北京医院看她,又过半年,她辞掉了在北京的那个小杂志编辑的工作,回了家。
借爸妈的钱,在杭州和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一起开了一家新媒体工作室,平时就拍一些短视频发布在各大视频平台上,乘着近年短视频兴起的东风,一